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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丁年,明月偏要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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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是你的月亮,这一次,明月偏要照沟渠。

修真大陆,六道学堂门口。

“你是朝欢大陆虞家的人?”,像是想确定什么,又问了一句,“奸臣虞梦为的女儿?”

众人循声望去,被问到的女子一袭黑衣,盈腰长腿,黑发如墨,肩头舒展,脖颈线条精致,宽大的领口露出细致的蝶形锁骨,远远望去颇有几分绝世独立的味道。

听到‘奸臣萧梦为’几个字的时候,女子神情未变,只眼眸里寒光微闪,清泠泠的声音响起:“初执。”

她身旁被唤做初执的护卫,眉眼弯弯的缓缓走到那精灵面前,忽而敛了神色,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软剑,游龙走蛇般缠上说话那人的脖子。

众人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只一瞬,那人便软软的倒下,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惊愕,连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见同伴被屠,另一个接引者恨声怒骂,“低贱的东西,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们放肆!”

不等他再说什么,女子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快准狠的打歪了他的头。

“记住,我叫虞岁,以后,不要惹我”,虞岁说着,用丝帕擦了擦手,扔到那人脸上,“赔你的。”

“不知死活!”,那人还在咒骂。

围观的学生也是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这个虞岁的来头。

有那知道虞梦为的学生,七嘴八舌的嘀咕起来,说到激动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

“虞梦为那是朝欢大陆的御前红人!”

“切,什么红人,走狗罢了,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你知道什么,他们朝欢大陆不崇尚术法,咱们修真大陆的手段在那里属于禁术,那些文臣武将格外受宠,虞梦为可算是全才!”

“不止呢,听说他还有个儿子虞舜,也是个惊才艳绝的人物!”

“凭他是谁,这里是云霄山,可不是朝欢大陆那一套能行得通的!”

“就是就是,六道学堂真真切切死了个接引者,哪那么容易让她逃过去?”

“闹什么?!”,忽然一声暴喝。

人群中有识得来人的学生悄声说了一句,“林西宾来了”。

初执低声在虞岁耳边说:“郡主,咱们这次没有圣諭,大张旗鼓的闹这一出,恐怕不能善了。”

虞岁浅笑,“慌什么?这时候就体现出权势的好处了,不给我面子也得给宋帝几分薄面。更何况,如果云霄山果真如外界说的那样生死人,肉白骨,这点子动静算什么。”

说话间,林西宾已经走到人群中间,“这是怎么回事?”

那接引人率先发声:“禀西宾,这虞岁肆意伤人,手段暴戾!”

林十三转头问萧晚景:“你怎么说?”

“他诋毁家父在先”,虞岁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接引人不依不饶的开始他的表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西宾明鉴,您是知道我的,这么多年这么多期学生,我自来都是兢兢业业的,何时与人有过口舌?”

边说着,摸了摸被打的脸,那脸上的指印瞬间变得狰狞,隐隐有腐烂的迹象。

虞岁看明白了,这人不惜用法术腐蚀自己的脸,为的就是拖自己下水。

手段是拙劣了一点,不过重要的是结果,是看的人愿不愿意相信,是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果然,林西宾身边的训导姑姑耐不住了,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小捆绳索样的物件,走到虞岁就要动手……

接引人见此情景,继续煽风点火:“素闻朝欢大陆视仙法为禁术,虞姑娘的父亲又是权臣,自是不会把我们这些低等的接引者放在眼里,姑姑还是算了吧,虞家的势力是朝欢大陆出了名的难缠,断不可处罚!”

这言下之意,如果不处罚就是怕了虞家的势力,况且朝欢大陆和修真大陆的关系地位一直处于很微妙的纠缠状态。

这一口一个朝欢大陆,可不就是提醒众人,虞岁是个外人么?

一个是初次见面的修真大陆的外来者,一个是来日方长的六道学堂的接引人,选谁,这不是道送分题么?

当下就有人开始附和了,“我等看的分明,是朝欢大陆的人傲慢在先,接引人不过提点一句,她们就动手伤人!”

“是啊是啊,简直欺人太甚!”

“如果不挫挫虞岁的威风,来日怕是要踩到西宾脸上去了!”

初执有些急,“郡主,我去跟他争辩,拆穿他!”

虞岁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拆穿他?有什么意思,看着他演多好?兴致上来了,我还可以陪着他演。”

“郡主啊,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啊。”

“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禹都的元舟堂,楚溶溶也是用了这招陷害我,要不是丁年,我爹还不得打死我……你看,到哪都能遇到这种招数,简单粗暴,行之有效。”

“您还有闲心想丁世子?”

“你别急,听我给你分析,虞舜查过,六道学堂的势力错综复杂,借这个机会刚好可以看看有没有哪一方可以为我所用,再不济,宋玉那厮不是也来了么?这会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冷眼看戏呢,他要是眼睁睁看我出事,你就拿着我的印信回去给虞舜,届时我头七他破五,都别活。”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事儿,也就郡主你能想出来!”

“放心,到不了那步呢。”……

才刚说完,就听人群中一道女声,“我可以证明,是接引人恶语伤人在先,企图动手在后,虞岁是不得不还手。”

虞岁勾勾嘴角,瞧,这不就有看头了么?

林西宾看着站出来的女子,有些头疼,这是上头交代过要留意的人,想了想,“即便有你作证,这人也死了,不是轻飘飘一句就能揭过去的。”

“人没死,只是晕了”,她说着,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从随手的布包里取出一张符纸,贴到那人脖子上……

那人脖子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不多时,悠悠转醒。

林西宾看着她这波操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几分嗜血的暗芒,这与她极其妍丽又极其柔和的外表有些不符,除了虞岁,没有人注意到。

“既然只是晕了,找人把他抬回去将养,你们都散了吧,之后会再通知你们授业观礼的时间”,林西宾说完转身,走之前想到了什么似的,意有所指的提点虞岁和那个女子:“藏好一点,底牌别露太早,不然就太无趣了。”

等林西宾走后,虞岁走到那女子面前,“多谢,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魏执予。”

“好名字,初执,去挑个好房间,我要跟阿予住一间”……

不远处,一身黑色劲装,满身戾气的丁年,正隐在柱子后面打量着跟魏执予聊的有来有往的虞岁……

他的眼底像有化不开的冰,视线只有在触及虞岁的时候,才会揉进一丝柔和,整个人昙花一现些许暖意。

刚刚在暗处旁观了魏执予为虞岁出头的过程,他明白,魏执予大抵是有些来头的,虞岁跟她在一起,想来暂时无碍。

转念一想,又不禁苦笑,他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她的安危?

难不成还想要让月亮为他而来?

她是朝欢大陆最炙手可热的世家之女,她父亲是权臣,弟弟任要职,她耀眼的令人炫目,她的前路都是花团锦簇的;

而他不过是颠沛流离命如草芥的罪臣之子,她是明月,他是沟渠。

不敢想,不能想,不配想。

却怎么也忘不掉,那日雨中,她双目含泪的笑着问他:“叹彼时虞岁华年梦亦真,兮过往丁年壮志意犹存。难道总归要染泪修书寄彦章么?”

她的脸上,说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有种破碎的美感。

让人想要呵护,也想要肆虐。那是令他辗转反侧的梦。

彦章,是丁年的表字。

是父亲母亲最后留给他的念想。

虞岁,你是我逢人就想炫耀、却又只能偷偷扎进心尖的鸢尾,不会让你枯萎;于你无愧,于我无悔。

你之于我,怎一个情字了得?我之于你,岂甘区区过客?

虞岁觉得,这个魏执予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她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随手倒了两杯热茶,转动指间的菡萸戒,一道泛光的结界瞬间形成。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魏执予,我来这里是为了集齐本该属于我的九件法器,你呢?”

“如你所闻,我是朝欢大陆三大世家之首的虞氏女,我还有个弟弟叫虞舜,不日也会来这,我父亲和弟弟深受皇帝倚重,连带着我也被册封郡主,我来这里……”

虞岁说到此处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身后的美人靠,认真的说:

“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少年,一个我放在心上很久很久的少年。”

“朝欢大陆的路子都这么野的么?”

虞岁笑笑,这一笑,与她高冷不可一世的外表并不相符,就像是卸下了浑身的刺和铠甲。

“他为我付出了很多,多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我永志不忘。”

“他也在六道学堂么?你看过名单了,上面有他的名字么?”

“他想要做的事,就像一块需要拼凑完整的图板,六道学堂里有不可缺失的一块,我猜他会来”,萧晚景的眼里满是运筹于帷幄的精芒。

“守株待兔?高,我挺佩服你们这些讲究谋略的人,心思比九连环还难解”,魏执予有些感慨。

“也不算谋略,不过是走一步想十步,再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其实,在我的认知里,更应该强者为尊,想要的,就靠实力,没有什么手段和技巧。在绝对的强度面前,死活都要惨烈,爱恨都要带血。我现在的处境,有很多无形的枷锁让我束手束脚,做什么事都要绕个圈子,需用四两拨动千金,说起来,我很羡慕你的不羁和洒脱”,虞岁的语气中有些向往。

如果虞岁有的选,她也不想所有的桀骜不驯都演变成绵里藏针。

正说到兴头上,窗外传来初执的声音:“郡主,仁亲王来了。”

魏执予偏头看向虞岁,她听到仁亲王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似是对来人无比厌烦。

遂开口问她:“讨厌的人?”

“这么定义不是很准确,等下看了他人,你就知道了,他是一个……嗯……很假的人”,虞岁思考了一下,语气里有说不清的鄙夷。

两人起身,走到院子里,见了仁亲王其人,魏执予不禁哑然失笑,怎么说呢,他担得起俊美无双四个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无双。

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恰到好处的俊秀,恰到好处的温润,举止得体,连笑容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确实像虞岁形容的那样,假,很假,像戴了面具。

明明没戴面具,却让人有撕碎他那副假面孔的冲动。

见虞岁出来,他笑盈盈的上前,“岁岁,别来无恙”,又看了看魏执予,“不介绍一下么?”

魏执予直觉,这位仁亲王,不是等闲人物。

他的眼底明明没有丝毫情意,但他看虞岁的眼神,却无比的深情。

像是无数次演练好的技能点一样,哪里需要点哪里。

虞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礼,“仁亲王安好,这位是我的好友魏执予。”

仁亲王看着她行礼,待她礼毕,虚扶了一把,“岁岁,你总是这样多礼,不是说了么,叫我的名字,宋玉,或者,像容郡主那样,叫我宋玉哥哥。”

“不知仁亲王此行为何而来?”,虞岁并没有接他的话。

“我来这里寻丁世子,正好碰到罗什门的二门主,他邀我多住几日,参观一下六道学堂。”

提到丁年,虞岁都懒得跟他装了,冷笑一声:“怎么?上回在禹都的黑牢里没要了他的命,巴巴的跟到这来再补一刀?”

宋玉的脸上没有丝毫异色,甚至带了点宠溺,“岁岁,你还是那么爱说笑。”

“仁亲王言重了,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

“舟车劳顿,想来岁岁也乏了,招呼打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又温和的对魏执予说:“岁岁娇气惯了,你与她同住,凡事多担待些。”

也不需要魏执予回应,转身走了。

魏执予看的啧舌,宋玉的仪态一看就是精心培养过的,每一步走的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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