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完的战友们七嘴八舌围在一起,虽然安东的优秀害他们挨了更多骂,但他们心服口服,这人家实力太强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人拽下来陪自己当废物。
现在他们在讨论小天才的新点子。
“那很麻烦的吧,就算是我方的安全地带,搬动敌人尸体也很费体力的。”
一个人试着提意见。
“而且尸体腐烂会带来疾病,不卫生。”
被任命为小队队长的约翰不安的驱赶他们:“围在这里干嘛,回去训练,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
安东看着他们震惊的眼神,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不不不,把只用头骨,没时间制作的话砍下来带肉的头直接堆起来也可以……”
大家茫然的看着他:哎…?
“在战场上,死亡是很常见的,我们的敌人或许带着恐惧,但是他们的死亡,并不会给我们带来恐惧……吧?”
有人弱弱举手:“……会不会有点极端了?”
安东极力挽回:“但是,你们看,荣誉和敌人的死亡本就是一体的,只有战胜者才会有权力留下敌人的性命,才会有权力选择要用敌人的死亡宣告什么。
再说了,从古至今,很多军队都会留下敌人的头颅作为纪念和证据,我觉得这是一种对待战争和胜利的尊重与艺术。”
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约翰惊恐的把他拖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古代,有这种东西吗?”
“不知道,好像没有。”
“只听说过把一些头插在杆子上。”
…
他们的教官听见这出理论后沉默的思考了很久人生,点了一根烟,感觉这种东西可能,大概,也许不会太鼓舞己方士气。
“也许纯粹的头骨堆起来然后标明这些是敌军的效果会好一点……直接堆新鲜的,嗯……别这样。”
安东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但是他的态度还是比较坚定:“……我……抱歉,但我认为这是一种以胜利者的姿态对敌人的炫耀和警告,而且,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有必要的威慑手段,能够很好的减少敌人的士气,战争的结果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无论我们用什么手段,结果都是一样的,胜利者才是正义,不是吗?”
安东第一次挑战权威,虽然他自觉是有理有据的,但还是被罚跑圈了,被罚跑圈前他还拉着约翰说要一起研究。
原因是教官觉得他的做法一点也不国防军,而且更糟糕的是他还不以为耻,给战友宣传这种不健康的理念。
太原始太残暴太没人性了!
他们提倡的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样正能量的东西好吧!
约翰担心的看着他满脸不服气的跑圈,自己的弟弟难道被那些邪恶的大鼻子们逼疯了吗,怎么会想做这种事。
都怪大鼻子们。
跑了十圈,约翰给他喂水擦汗的时候,安东还在辩解:“但是我觉得,也许真的有用呢,你难道不想看到吸血鬼们看到堆积如山的人头后,那种畏缩的表情吗?”
约翰麻麻的捂住他的嘴:“还是跑圈吧,我可怜的小安妮。”
安东感觉自己仿佛憋了一口气,但大哥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底气坚持下去,只好老老实实的跑圈,一边跑一边思考这件事。
他不知道私底下教官们开始琢磨要不要还是稍微提高一点点学生们的道德水准,也不是说对敌人手下留情或者绅士风度,至少不要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尤其是安东那种好苗子,以后指定军衔不低,真放上战场,可能对自己人的精神状况不太友好。
上帝啊,就算是几百年前维京人也不会把脑袋搞成大型装置艺术,瑞典人也只是把尸体完完整整堆积一下。
安东旁敲侧击的试图拉着约翰一起向教官询问,能不能从军校毕业后可以去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但是约翰几乎被他的状态吓坏了,安东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被仇恨折磨的没有理智的恶魔,根本不听自己和老师的教导。
约翰只能一边自己生闷气一边更努力的约束安东,他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安东憋了好久,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不觉得那样很有意思吗?”
约翰试着提出稍微退一步的方案,用尽了他所有对大鼻子的仇恨,想出最极端的最没人性的方案。
“我觉得以后说不定可以把他们都聚集起来,敛过财的就杀掉,收走财产还给社会赎罪,普通人就关起来劳动生产,只给他们吃黑面包,酸豆汤,住很多层的小木板房,不能提供生产力的就杀掉。”
什么,怎么能做这种事?
安东惊讶的睁大眼:“可是我们是军人。”
太好了,约翰松了一口气,以为弟弟的同情心终于回来了,倍感欣慰:“是的是的,我们是国防军最优秀的军人,我是说最极端的情况下,对于无辜的人时可以稍微温和一点,比如低于多少岁的可以不杀…然后不伤害手无寸铁的无辜老人和妇女——”
安东认真的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现在和我们是敌人了,而且这么多年他们都无法融入我们,只会给我们带来痛苦,为什么我们还要浪费宝贵的黑面包和木板房让他们活着?”
啊?
啊????
这是人话吗?????
夹层木板床和难吃的伙食加上高强度体力劳动与朝不保夕的生存危机感,明明已经很过分了喂!
全杀光是要闹哪样?!
“够了安妮!士兵们也是有人性的,还有,这完全不符合老师们教官们对我们的教导!”
约翰深吸一口气,把他拖去心理治疗室,到底怎么回事?
“安东,跟我念——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他那么懂事可怜命途多舛的弟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自己提出的构想已经很残忍了,连平民都不放过也太畜生了吧?!
安东自从那次被教官罚跑圈后没有再做出过类似的事,不过他还是在思考。
约翰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坏毛病把弟弟带坏了,不行,他得给弟弟做一个好榜样,不然弟弟可能因为影响士气,在后续晋升上出问题。
直到有一天,学校又来了一个大鼻子,很明显是富商的儿子,他想通过贿赂参军混个履历和关系人脉,为了不得罪资本家,训练基地的负责人不得不放他进来。
约翰看见安东让那个小胖子站在卡车车轮边,好像在比划什么尺寸,两个人都很开心的样子,约翰十分欣慰,安东应该是意识到应该克制一点了吧。
安东高兴的跟约翰说:“大哥,我发现了一个好办法来解决道德问题!”
约翰高兴的问:“什么?”
“高过车轮的人杀掉,不高过车轮的可以留下接受教育。”
约翰看了看高高的车轮,心想应该是指三四岁的孩子可以活下来,还挺合理,果然弟弟进步了。
然后他就看见安东踢了一脚轮胎,把轮胎平放。
哎???
“现在车轮放倒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合法杀掉所有超过车轮高的人了!”
立起来!
你他妈把轮胎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