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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塑佛塑形难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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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幼归看见策论的时候都惊了!

她!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

读策论!

凌幼归想知道这位有没有疯,又或者……难道是她疯了?

当时整个京城都弥漫的一股低气压,她也不敢问。

现在瞧着这人心情开始缓和,甚至还带上来笑意。

与其在这跟一篇看不明白的策论在这睡觉,倒不如直接跟着明琉出宫玩去,朝中十日一休,好不容易赶上。

正准备开口,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喊什么。

她生父那边的那个孩子夭折了,老夫人便想将她带回去,但是她母亲凌沧笑当年是宁可杀了她生父,也不愿意在她死后让自己到了那一家。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见过她的生父,在她母亲怀着她的时候,她的生父与侍女有染。

和亲王认为郡马是在羞辱母亲,要直接砍了他,事情直接闹到了刑部。

郡马那边的家族四处求人,可和亲王的话却也没人敢反驳。

闹到最后,还是在一位县主长子的满月宴上,郡马跪在婉柔郡主面前求情才活下来。

那时候凌沧笑说,“幼儿喜事见血不吉,郡马请回,来日放夫书定送至府上。”

后来战事起,凌沧笑跟着过去了。

直到临安二十年的琼林宴上,她无诏归京,托孤离去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私闯民宅杀了当时已经娶妻的郡马。

当时北边正乱,和亲王手握兵权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留下来的孩子也不是郡马后来的妻子所生,而是当年那与他有染的侍女。

那个侍女见到了丈夫被害,害怕得直接早产,生下了个病弱的幼儿。

被老夫人带在身旁金贵仔细的养着,结果入秋的那场雨带走了那幼儿。

老夫人想给儿子留下一丝血脉,便想到了被刻意忽视多年的她。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就到了凌路尘名下,先是成了东宫的大郡主,没过几日就成了现在的大公主。

但是她娘又不是和亲王的女儿,这是前一段时间凌路尘告诉他的。

她娘原本是嘉敏郡主,凌路尘长姐的女儿。

当初明皇后一脉被清理,凌沧笑原本也要死的,但是皇后曾于云家有恩,有云家的帮忙凌沧笑被送到了边境和亲王那。

那时候和亲王在边疆待了二十多年,有一个庶女也不奇怪,自此才成了婉柔郡主。

所以这位她喊舅公吧,她娘当年那事就免不了的要把云家放到明面上。喊舅舅吧,朝中那些老东西就跳出来说于礼不合。

要不……喊爹?

“爹爹,我想出宫玩儿。”

凌路尘刚打开大将军送来的那道奏折,就被他这声爹雷的不轻。

最主要就是上辈子自时烟絮死后,她十年里就几乎没有回过京城。

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因为他听说她在战场上受了不少暗伤,自己却一点也上心。

结果就是十年没见,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日他就发现自己回来了。

而且上辈子时烟絮从西北回来的很快,凌幼归也是由他一直带在身边教导。

“不行,赶紧把策论看完。”

凌幼归撇撇嘴:“好多字我都不认识,怎么看?”

大将军的奏折依旧中规中矩,上面写了时烟絮的功劳,战争开始需要大量药材粮草,以及变着法的夸了他几句,把揪出内应的名声往他身上推。

明皇后是将门虎女,当年她是南疆的明珠,是明家放在掌心的宝贝。

只是后来被束在了东宫。

凌路尘身上流了一半的血脉,但他对于战争的敏锐却不及凌沧笑。

人无完人他认,所以在战争、打仗上面他会向武将去了解。

但武将对于战场的征服来源于他们多年在战场上的磨练,有些甚至是天生的敏锐。

就像凌沧笑说她从六岁开始就生活在北疆,那里打得每一场仗她都知道,她读得是兵书是将军的传记。

每一场仗打完她甚至会想到这样打有什么好处,或者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式去减少损失。

他没去过战场,上辈子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皇家猎场。

将军会被束缚在战场,而皇帝也会被束缚在京城。

最后凌路尘给凌幼归读了一遍……

开始挑着她不会的字开始一个一个的教。

冬日总是格外漫长。

但因为今年的冬天多了许多振奋人心的大事,所以将整个西北都变得热火朝天。

在一个多月后,楚荣仍没有出城迎敌。

玉州内大军士气低迷,粮草逐渐消耗的时候,尧羁开始整顿大军。

攻城!

接到消息的时候,越得开始格外兴奋,这样越嫖就快回来了。

时烟絮也终于被允许出去走走。

他去见了柳垣。

哈云惹敬重的先生此刻成了阶下囚,牢房里昏暗湿冷。

中间还病过一次,这人是要带回京城问斩的,赵穆不会让他死在这。

云孤闲闲来无事便跟着过来看看,命是保住了,好像身体更差了。

柳垣被架在木枷上,手脚皆被困住,头发凌乱,身上邋遢口中还被塞了木棍,防止他咬舌把自己疼死。

时烟絮将木棍拿下来:“柳先生,你是哪国人?”

被绑了那么久,柳垣如今很是疲惫,他不明白时烟絮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狄人。”

“那父母都是何许人?”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

许是这个问题说惯了:“乡野之人,死于雪灾。”

“既然乡野才是伤心地,那先生为什么不肯入皇城?”

很多年过去了,柳垣骗过很多人,甚至就连自己都快骗过去了。

可那到底是自己编下来的幻境,局外人一碰就散了。

“或者,先生为哈云惹作说客时,为什么又不让他见我?到底是怕他见色起意,还是只是想让我听你的?”

柳垣瞪向他,眼里满是血丝。

“多年前,狄皇曾得一美人,虽并没有太过美貌,但却宠冠六宫。得宠的原因却是因为她是臣妻。那女子原本与丈夫极为恩爱,孕有一子。后来那女子没了,丈夫儿子被判以谋逆的罪名,不料一场大火先官兵一步,将那二人害死。是这样吗?”

“不是!余王造反害死先帝,我父乃朝中肱骨却被夺妻羞辱。他昏庸无道,滥杀朝中重臣,偏信宦官亲信,将朝廷变得乌烟瘴气。是他该死,我只不过是要给父母世家叔伯报仇罢了。”

“呵,你这话冠冕堂皇的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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