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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们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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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墓园,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上次梦里没能走近的那座墓碑就在自己身后。低头一看,上面果然是他自己的照片。

照片上28岁的陈牧,安静注视着这片寂静的墓地,冲着低头看他的陈牧也包容温和地微笑着。

陈牧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下班之后换的那一身,连卫衣下摆沾到的血迹都还在,手上还拿着那把诡异的黑伞。

他已经想起了这把伞的来历,虽然知道诡异也还是抱着伞没放,在墓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尽管不知道现在是做梦还是梦醒发现自己真死了,他莫名不太担心,心很大地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牧觉得自己好像又从另一个梦里醒过来了,这次周围不再是空无一人的安静——

面前是有序排队拜灵堂的人群,大家都是统一的黑色服装,就算没主人家安排的人在这主持,现场依旧很有秩序,毕竟。

抱着伞的陈牧靠在堂前的墙壁上散漫地看着这些或脸熟或陌生的面孔,大多是表情沉重地依次走过,偶尔能听见一点呜咽的哭泣声,人太多太杂乱了,也很难看到谁在掉眼泪。

陈牧知道其中肯定有他爸妈和景钰的哭声,也许他们就在灵堂后面的休息室里,走两步就能找到人,但他不太想动,不想看到这个时候的他们。

直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这里,原本事不关己的陈牧忽然站直了,很意外会在这个时间线上看到他,忍不住出声喊他:“顾深?”

顾深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三件套,这张脸看上去他印象中要成熟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看上去有点疲惫,眼眶也红红的。

顾深跟所有人一样看不到陈牧,他倒是没跟大家一样拜拜就走,站着原地盯着花圈前挂着的照片看了很久。他来得晚,后面也没人了,站在这不会碍着别人也没人催。

陈牧见他看得专注,忍不住也转头和他一起盯着照片,但看自己遗照的感觉实在很诡异,陈牧很快又回过头去看他,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你上辈子也认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牧说完也忍不住笑了,顾深又不跟他一样是重生的,说起这些才奇怪吧。之前好像说过两嘴,是他以前在话剧社打临时工的时候认识自己的,不过陈牧没什么印象了,毕竟算上上辈子已经过去太久了。

虽然不确定现在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也难免对这个时间线他不知道的故事好奇,陈牧忍不住盯着顾深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顾深这个时候应该快要33岁了,五官当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轮廓更分明了些。

看上去比现在要冷漠许多,微微皱着眉头,薄唇也紧抿着,看着像是来参加宿敌的葬礼,下一秒就要掀桌子了。

“喂,你看着像是来砸场子啊,顾深,老皱眉容易有皱纹变老的。”陈牧忍不住伸手在他眉心按了按,很意外地发现居然没穿过去,不过顾深也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弄得眉眼舒展了些。

身后已经有其他人过来吊唁,顾深还没打算走,杵在灵堂中间跟一尊雕塑似的。

陈牧刚想提醒他别在这拦路了,就看见他身后来了个更让人意外的人,忍不住挑了下眉。

同样穿着一身黑的向霖在后面拍了拍顾深的肩膀,见喊不动他,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往门口走,声音压得很低,“你别一直在这站着,待会儿还有其他人要来的,你家没照片看啊。”

顾深没回应这一句,被他强行拉出了门外,陈牧也抱着伞赶忙跟了上去,“你们两个……居然还来参加我的葬礼?我之前对你们两个完全没印象,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两人一直走出了大堂,在院子的角落站着,顾深才终于开口了,嗓音有点沙哑:“我想看一下冰棺。”

听上去很正常的一句话,向霖却很惊悚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动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难道还要把身体搬回去冻着啊,不可能的!人家家里肯定安排了火化的。”

顾深依旧沉默不语,看上去莫名有几分倔强。

“那个就是个摆设,人肯定早就拉去火葬场了。”向霖语气很认真,像是怕他在这发疯大闹一场,按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车祸肯定要缝缝补补修整一下的,你最近精神不太好,真的别看了。回去吧,人家又不认识你,别太冒昧了。”

顾深还是固执地站着不动,声音很低:“我觉得还没有,那个房间冷气那么足,肯定会放几天的。”

分析得还有条理的,向霖偷感很重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走过来松了口气,“你别想这些!人家盖着就是不让看的意思,人家父母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些想法的!你说好今天看完就回去的,到时候下葬你再去送他,算我求你行不行,别这么极端。”

向霖忽然想到什么,小声宽慰他:“听说隔壁市有个很灵验的道观,你要不也去捐香火给哪个祖师爷塑个金身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信这些,就图个心里安慰也行啊,对他肯定没坏处的。”

陈牧虽然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戳在顾深旁边,就算知道没人能听见自己说话,还是忍不住开口:“喂,你们两个在这大逆不道地谋划什么呢?顾深!”

顾深很轻地叹气,看着地上的草地,声音低得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直都没敢问你,之前……你给宋枝安葬,是什么心情?”

向霖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远处的乌云,“意外,迷茫,后悔……什么都有点,记不清了。”

“因为不知道卫家是这种下三滥的货色?”顾深语气很平静,手指却有点神经质地蜷缩了几下。

向霖点了支烟,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不知道她跟我们断联的时候过的是这种生活,也没想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被这些事牵绊住脚步,我以为她是个很洒脱的人。”

他说完停顿了很久,心里也生出久违的茫然,“可能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也许是我从没了解过她……也一直是自以为是,但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始终是个人选择,三年了……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顾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淡:“如果有机会重来,你还要看着她嫁人,然后落得这么个结局?”

“如果能重来,也许还是会胆怯,但如果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当然要做新的尝试了。”向霖说完忍不住朝着这个假设幻想了一下,很快又被现实打断,自嘲地笑出了声:“三十好几奔四的人了,还在这做梦,醒醒啦顾总。”

顾深沉默不语,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口,门口的走廊那一片都是各种捧花和花篮,看着有几分寂寥的热闹。

“回去吧,顾深,你该好好休息了。”向霖掐灭了手里快要燃烬的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国才多久,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我求求你别在这想着搬走冰棺的事了,这不是国外!”

“不对,国外也不能干这事!”向霖像是怕这个人刚回国的游子还没适应环境,说得很认真。特别是在他了解这人性子的情况下,已经开始纠结要不要给人拉回自己家看管了。

顾深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看样子暂时没有进去强抢的打算,背影很是落寞。

陈牧终于听明白了他们这一段说的都是些什么,小跑着跟上顾深的脚步,语气很复杂:“我去?!顾深你想搬走我的尸体收藏啊,这样保存很麻烦的,你不是有洁癖吗?哎不对,这是什么诡异的癖好?听起来很变态啊,难道以前你暗恋我?”

“什么叫刚回国啊,你这几年都在国外吗?在做什么?”

“哎,真想找你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能看见我啊啊啊。”陈牧自言自语个不停,心里又觉得自己接受能力有点太强了,面对着一个上辈子原本不认识的人想带走自己的尸骨都不觉得反感,还设想了一下后续处理方法,然后觉得自己也挺变态的。

顾深忽然停住了脚步,陈牧猝不及防地和他迎面撞了上去,然后被手里的伞尖戳到了他的心口。

陈牧见他忽然原地静止不动,赶忙收回手里的伞抱好,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不是……”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世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然后脚下迅速塌陷整个人都猛地下坠,过度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喊了声顾深的名字。

眼前重新恢复光亮的时候,陈牧不知道自己又梦游到什么地方来了,是个很陌生也豪华的别墅,就是没什么人气显得有点荒凉,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死死地抱着那把伞。

虽然陈牧本身的存在形态存疑,但觉得这个宅子还是太诡异了,怀里更诡异的的伞莫名给了他很大的底气,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别人来,偷感很重地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等他在门口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汽车驶近的声音,他果断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院子的大门自动朝两边打开,陈牧盯着车子看了一会儿,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顾深。在这看见他好像总是冬天,顾深外面穿着质感很好的过膝大衣,整个人的气质跟阴冷的冬天都很适配。

司机下车跟顾深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然后头也没回地朝房子的正门走过去。送他回来的司机很快开车走了,看上去似乎很不想在这个阴森森的宅子多待一会儿。

陈牧忍不住摇摇头,动作自然地朝他走了过去,蹦蹦跶跶地跟在他旁边,“顾深,你说我怎么总是梦见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解释清楚啊?我怎么感觉你背着我干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啊?顾总顾总顾总?”

顾总当然看不见也听不着旁边人的碎碎念,径直开门进屋,然后脱了外面的大衣和外套,换拖鞋直奔一楼某个黑漆漆的房间。

陈牧滴溜溜地跟着他进屋了,简单环视了一下这个装修,比起外面的荒凉还挺正常的,就是正常的性冷淡风,透露出一股低调的奢华。

虽然没有其他人的动静,但应该也是有人定期打扫,整个房子看上去都特别干净。不过比顾深那个大平层要冷清得多,可能是空间太大了,加上屋子的主人又不常回来。

“不愧是顾总,比现在还要人间富贵花啊,不过这么冷清也不怕闹鬼啊。”陈牧笑着点评了一句,然后目光在客厅对面的玻璃上停顿了一下,他这才低头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掉了他开始穿的那一身,变成了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衬衫,隐约有点眼熟。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出意料地摸到了几道明显的口子,当时被车撞得人都飞出好远,胸口好像被挡风玻璃穿透了,应该是很大的伤口,不过没再流血了。

陈牧不怎么担心,心大地凑近置物柜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这明显是他28岁时候的模样,脸上倒是没有一点血迹,不知道是不是车祸后人为收拾出来的样子。

陈牧满意地用手指卷了一撮刘海,冲自己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见自己看上去好好的,又滴溜溜跑去找顾深了。

陈牧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以免自己的动作惊到里面的人,到时候自己真成这个屋子里的“阿飘”了。

没想到没看见人,陈牧小心翼翼地走到背对着门的沙发椅背,看到顾深身上盖着毯子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上里,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跑这么快就为了睡觉啊?”陈牧趴在沙发扶手上,盯着他看了很久,这副倦容应该是很久没休息好了。

虽然这个屋子窗帘紧闭,只有一点昏暗的光线透进来,陈牧的夜视力此时特别好,能很清楚地看见陈设和布置。

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中间巨大的地毯上摆了张背对着大门的长沙发,沙发前有个小小的茶几,上面简单放了个装饰用的果盘和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陈牧蹲在茶几边上,很不见外地剥了几个坚果,戳在沙发边上围观美男睡觉,连手上果壳的碎屑掉在了沙发上都没发现,吃得很开心。

陈牧目光从顾深脸上移到对面的墙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那上面是一张占据了大半个墙面的海报,上面的主人公正是陈牧本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领口系着温莎结显得很正式,笑起来很有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气。

这个好像是他参加什么娱乐性质的颁奖活动的妆造,当天捧回了个“年度最受欢迎帅哥”的奖项,这倒不是娱乐圈没人了——

主办方当时给一串高人气的流量小生小花们都发了奖,谁那有个“年度最佳XXX”或者“年度最受欢迎XX”,没什么含金量,不过确实是粉丝们当场投票出来的。

当时黑粉们都不知道该骂谁先,最后火力倒是集中在业内唯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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