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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他们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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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川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殿堂,语气坚定而严肃。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闻言,立刻领命而去,准备展开全面的调查。

丞相秦勤这时连连鞠躬,急切地询问道,“陛下,那裴将军的儿子裴礼如何?”

宋临川道,“自然是待在府中配合调查。”

宋长明急切地向前爬,抓住宋临川的衣摆,满脸焦急地说道,,“父皇,父皇此事不关裴礼的事情啊!不关他......”

裴礼如今奉了他的命令去了北疆,如果这时下旨禁足,那裴礼就是抗旨了!

“你闭嘴!”宋临川见他如此失态的样子,怒从中来,今日这件事宋长明办的实在是错的离谱。

“众卿对此可有异议?”宋临川转身回到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高大龙椅之上,缓缓坐定,神色平静地道。

“臣,无异议。陛下圣明!”

后只听见福贵公公那清晰而有力的声音响起,“退朝——”

宋怀悯来到宋长明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关切,“阿昭,你今日,太鲁莽了,齐太师平日教你的处事不惊学哪去了?”

“哥....哥哥.....我被骗了.....他们骗我.....他们明明说是秦业!诉状上却写裴将军......哥哥.....如今裴礼奉我的命去了北疆........白笋也被我害死了......我是不是不该闹着要出宫......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哥哥.....哥哥.....”

大殿之上,群臣早已退去,只有宋长明一人孤零零地跪伏于冰冷的地砖之上。他的肩头耸动,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每一颗泪珠都似他心中的委屈与无奈,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怀悯轻轻的顺着宋长明的气,轻声说,“别怕,哥哥在,阿昭什么都不用怕,我们去找父皇,好不好?”

“可是父皇刚才.......”

“阿昭忘了,他先是君,才是父。”

宋怀悯的声音同春日里的细风,温和而有力。

“可.......”

“没关系的,就算父皇生气了,哥哥还在,哥哥永远都在,万事有哥给你兜底。”

“嗯!”

御书房内,气氛紧张至极,宋临川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铁青,眉宇间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如雷霆炸裂,“裴爱卿!朕的好爱卿!你怎么不告诉朕,你儿子如今跑北疆去了!你让朕刚才的旨意怎么收回!如何收回!”

“陛下,老臣也不知今日之事是什么情况,您的好儿子突然上来告状还搞错人,老臣也没办法。”

宋临川气急,抓起桌上的苹果就朝着裴礼砸了过去,“你!”

裴礼接过苹果只听一声脆响,他抱着苹果吃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要气死朕了,若不是朕自小和你一同长大,知道你什么德行,不然今日之事你裴家玩完了!”

裴寅虎一边说着,一边便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是啊这不是还好有陛下吗?”

突然间,福贵公公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来,他的声音温和而恭敬道,“陛下,太子殿下和夜王殿下来了。”

裴寅虎惬意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那啃过的半边苹果,一边继续啃一边笑眯眯地抬头看着来人,眼神里满是打趣和亲切,他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哟,我儿媳妇来了。”

宋临川又抄起一个苹果砸了过去,“说什么呢你!”

宋长明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诚恳的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宋临川无奈道,“说吧,今早发生何事了?在朝堂上面呈给你爹的东西都不检查?”

“爹爹,白笋死了......那幽云城也确实没有一个女子,京城也有诸多女子失踪案,我自以为拿到了联名状书,就以为可以为她们申冤......”宋长明头贴在地上声音闷闷的,“请爹爹责罚。”

“你都喊爹爹了,我怎会真怪你,先起来吧,你还年轻,这事情交给太子处理,你接下来不要出宫了,朕命人叫白竹回来陪你。”

裴寅虎坐在宋怀昭旁边,他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宋怀昭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道,“就是啊,小阿昭,这不怪你,别自责了嗷。”

“裴将军,裴礼他.....”

裴寅虎他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害,最多抓回来关几天,小事情啦。”

“是我.....”宋长明还想认错,然而,他的话语尚未出口,就被裴寅虎那严肃而冷冽的目光硬生生地打断。

“阿昭,你没错,错的是那些利用你的人,你好好想想,那份状书上面一开始写的是秦相还是裴将?”

宋长明仔细的回忆起来,“我当时仔细看过,那状书字迹潦草但每一笔都慷锵有力,我原先以为是那个老者写的,现如今想来,那老者也并未当我面书写过。”

宋怀悯也席地而坐在旁边补充道,“如此就对了,要么,是阿昭所说的老者拿了自以为是正确的状书,要么就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宋临川见他们都在地上,他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步履沉稳地向他们走去。在距离宋长明几步之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坐在了宋长明的身边,轻柔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安抚着他。

突然之间,宋长明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者和状书都是对的,而是在我手里被掉了包,今日接触过路过我的太多人了,有陆北离,有严大人,还有在京都府门前闹事的百姓!”

“如此之多?”裴寅虎不忍咋舌。

宋怀悯问道,“为何还有陆北离?”

“我让他和我回的京。”宋长明答道。

宋怀悯思索过后道,“应当不是陆北离,我觉得重心应该在诉状和那群指控秦业的百姓上。”

宋临川摆摆手道,“嗯,交给你了,会进展了和朕说,一个两个不让朕省心,裴爱卿是不是该回家了?阿昭是不是该回宫了?”

“陛下,那.....”裴寅虎做起来拱手道。

“放心吧,关他两天就放他回去,没事的。”

“如此,老臣告退。”

裴寅虎拎着两个吃完的果核走了出去回家禁足。

还在殿内的宋长明道,“父皇,让夜卫守着王府,儿臣不要白竹进宫,他与秋辞成婚两年却因儿臣在宫里而不得相见,儿臣不忍,况且.....白笋才....”

“朕都依你,回来了就换回泰安吧。”

“儿臣遵旨,谢父皇。”

宋怀昭自己回了祈年殿,皇后娘娘身边玉兰来伺候宋怀昭梳妆,他又换上了罗裙,挽上了发髻,别上了珠钗,步履从容,优雅高贵。

“公主殿下,男装女装都好看呢!”玉兰看着装扮好的宋怀昭笑道。

宋怀昭换做女声道,“嗯,玉兰先回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是。”玉兰行礼告退。

玉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门轻轻关上,留下一室静谧。宋怀昭疲惫地躺到了床上,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地方,四周的墙壁似乎都在诉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心上那股愧疚感涌上,自己从一开始不出去就好了。

白笋就不会死了。

不对!

夜王府内外都有夜卫保护,为何白笋会死于夜王府附近?

为何是白笋?

为何是在我走后?

一连串接踵而至的问题如同暴雨般砸向宋怀昭,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力。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决。他转向屋角处的宫女小桃,语气坚定地说,“小桃,备轿,去东宫。”

小桃:“公主殿下,陛下有命,您不得踏出祈年殿,去东宫也不行。”

宋怀昭:“?”

不是,父皇不是说不怪我吗?干什么还要禁我足!

宋怀昭道,“那你去找太子,叫他来找我,我有要事和他说。”

小桃:“对不起公主,太子殿下说,您有事传信给他,他要去您说的那个什么城调查。”

“是幽云城!笨蛋小桃!”宋怀昭愤懑道。“罢了罢了,写信就写信。”

话音刚落,他转身缓步回到温暖而幽静的寝宫。在案几上铺开一张细腻的宣纸,拿起笔,沉思片刻后,笔尖轻轻触纸,随着心中的那些疑问,墨迹在纸上蔓延开来。

随后,他将写满字迹的纸张仔细折叠,放入一个精致的信袋中。封好袋口,他站起身,转向一旁静静等候的小桃,将信袋递到她手中,温和地吩咐道:“这个,务必亲手太子殿下。”

小桃接过信袋,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默默点头,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宋怀昭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凝重地落在那张铺展开来的白纸上。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的眼神渐渐深邃,仿佛在追忆着什么。良久,他的心神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手中的笔不由自主地滑过纸面,一笔一画的写着,悄悄的念着,留下两个刚劲有力的字迹。

裴礼。

此时,夜王府的戒备森严,已被太子亲卫队严密守护。在这安全的庇护下,白竹忙碌地在庭院中搭建起一座高台,她将那些被啃食得残缺不全的白笋轻轻放置在高台的上方。

在夜色的笼罩下,白竹沉重地拿起火把,轻轻一划,火光便如同初升的朝阳般瞬间冲天而起。火光照亮了四周,院中的桃树树枝仿佛也感受到了白竹内心的悲痛,开始剧烈地颤抖,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烟雾袅袅上升,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凄凉与哀愁。

火光映照在白竹脸上,泪水在火光中闪烁,星星点点。白竹凝视着火光,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仿佛那火光能将他的心情传达给远方的亲人。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似乎也在诉说着他的心声,而那飘散的烟雾,带着白笋的痕迹,消失在夜色中,融入了无边的寂静。

独留下了白竹守着那燃烧殆尽的残灰。

白竹轻轻捧起一把又一把的残灰,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入盒中。她的眼泪沿着脸颊滑落,凝聚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在她的手心。她低声呢喃,“妹妹,是姐姐没保护好你,你在下面等等姐姐,下辈子你我还做姐妹,好不好,姐姐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为什么她如此幸运的遇见了如此仁善的太子殿下和夜王殿下,却又如此不幸的失去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

她的泪水,晶莹剔透,悄然滑落,与那地上的残灰交织在一起,被那灰烬温柔地包裹起来。就在这时,一阵暖风轻轻地吹过,带着春天的尾声,缓缓地拂过她的脸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阿姐,不怪你。

阿姐,下辈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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