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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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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翠园下人得令闭门不出。

燕七还是拿着他的那个箱笼,谢誉手持罗盘,吴淮空在一旁护法。

上首位置上悬挂两副锦绘图轴,似是两仙。

一者衣袍猎猎,以手拈花作咒,眉眼恣意;一者头发与肌肤皆银白,与漫天雪花几乎融为一体,眼神平淡无波;

谢誉、谢行舟、燕七与吴淮空手持三柱清香向画像恭恭敬敬燃了香奉上。

两个雕刻着符文的沉香吊坠摆在画像前面。

这沉香吊坠外层以流云山峦为饰,内层有一圆形凹槽,尚是中空。

房间内空荡荡的,所有的家具物什都被清空。

燕七紧闭门窗,打开箱笼,其中两块泛着麟麟彩光的鲛绡似有灵性一般,箱笼一开便抖抖擞擞自行飘出。

鲛绡之上以金色的鲛血绘以繁复的法阵,法阵一层套一层,密密麻麻,几乎将鲛绡原本的彩光遮掩。

那鲛绡出了箱笼自行铺展开来,竟然也不落地,就飘飘摇摇地悬在离地五尺的地方。

燕七从箱笼里掏出一个葫芦,以手作势,葫芦飞至空中,隔空一划,盖子自然脱落。

自葫嘴中流出一缕银液,谢誉以手画符操纵罗盘,罗盘正中天池内指引方向的指针嗡嗡旋转不停,引着银液不停涌来。

待到银液到达罗盘上方,平整的盘面忽地噌噌噌作响,原盘面上绘制的十六层同心圆,高低错落如梯田一般升起。

十六层圆柱自外向内渐次降低,直至最中间的天池。

银液如瀑布倾盆,浇在罗盘上,自最外层流向最内,蔓延而下。

各柱罗盘上被银色液体流经之处,上绘的字符如同有了生命,镀上一层银色,一个个争先恐后浮出罗盘。

高高低低十六层字符浮在空中,从下到上几乎有一人高,每层又有二十四个字符,在空中排列起来蔚为壮观。

谢誉从行囊中取出一个盛满灰雾的透明圆球,双手一捏

透明的外壳凭空消散,灰雾像是得了解脱

吱——吱——吱吱吱——

伴随着尖厉欢快的叫声在空中凝成缺鼻少眼的各式奇诡面容。

谢誉双手虚虚一揽,口中低吟:“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那灰雾霎时摇动澄明,脱出一股黑气直上天边,归于自然。

余下纯净的雾气如烟一般,将其浑身上下密密匝匝地包裹起来,与外界相隔。

复魂阵由五行要义为底,以八卦为用,佐以二十四山封阵,所耗功夫深厚。

那银液乃是销金泥骨,有炼真解咒之效的昆仑银泉,谢誉以天地净气护身,在空中拨动这经银泉渡化的十六层字符,将其按照归元复一之要义层层交错勾连,排列布阵,

最后将每层字符各提出一枚符篆,于复魂阵上再勾一个封山阵法,将复魂阵牢牢拘于其中。

收尾一笔,竟是从指尖逼出一点灵光,隔空轻触阵眼。

阵成之时,天边探出一缕霞光,翠园之内生灵欢腾,应和天地之气,嗡然作响。

室内的符阵赤金橙红交错,咔哒咔哒,缓缓流动起来。

忙活了两个时辰,阵法初成,谢誉收手,由燕七与吴淮空各自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谢誉再一招手,一块鲛绡听话地飞来,

那鲛绡自行缩放,一时遮天蔽日,将那浮在空中的符阵笼住,一时鼓噪而动,如吞食般将符阵压缩,最终竟缩成了一块圆形金绘琉璃。

琉璃本体透明,外层绘有金色符文,内层有上百个银符成阵流动,黑暗中也可见其光彩夺目。

燕七将圆形琉璃自空中取下,覆至沉香吊坠上,这琉璃也随了鲛绡的灵性,放大缩小自由其意。

最后燕七将谢行舟本体的手指划破,取了一盅血来,以血为媒,引血绘制出一张符卷,引入琉璃中与那银色符阵相融。

血阵融入银色符阵时,一霎时爆发出耀目的白光,将众人眼睛闪得失了色彩,好半天眼底都是一片黑色。

燕七双目无神,眼泪不停地掉,神情激动:“师伯,成功了!”

谢誉也很是开怀,回应他道:“是,小七做的不错。”

片刻后众人眼目恢复如常。

谢誉不敢歇息,趁着手感尚好,一鼓作气,又拿出一块罗盘,重复动作制成琉璃后,以李昭沉的血为媒,绘符引入沉香牌中。

众人再次感受到一股刺目的白光射来,纷纷以手掩目。

待白光消散,两块沉香吊坠静静躺在供桌上。

谢誉也感慨非常:“运气颇好,没想到都是一次结阵便成了。”

谢行舟道:“神明庇佑,爹,你们也可以歇口气了。”

李昭沉朝众人拱手致谢:“实在有劳诸位。”

谢誉却顾不得歇息,一门心思只想赶紧解了离魂咒,将两人拉至眼前,道:“你们把这阵戴起来,看看效果如何。”

躯体与吊坠相匹配,谢行舟和李昭沉分别拿过各自身体所属的吊坠,戴在颈间。

那吊坠发出一阵阵淡黄色的光晕,谢行舟戴上吊坠后,一霎时便觉浑身无所拘束,轻飘飘的,如同驭风而行,轻盈自在。

而后,一阵吸力自谢行舟本体间的吊坠中传来,像漂浮的花朵有了归处。

谢行舟自然而然落了下去,这次不似醉酒的幻觉。

他实实在在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了。

魂魄与身体相融合的一刹那,如同榫卯最后相接的那一道工序,咔哒一声,符咒将他的魂魄结结实实按在了自己身体里。

谢行舟动动手指,指尖随他的意识而动,听话得很。

他转头去看李昭沉,李昭沉也正在试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换回去了。

谢行舟一时失态,扑进谢誉怀里哽咽难忍:

“爹——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流泪。

谢誉看儿子哭得实在涕泗横流,拿了手帕给他擦眼泪,像小时候一般哄他:“不怕,万事有爹在。”

李昭沉在一旁垂目静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行舟不好意思的从父亲怀里起身,燕七伙同吴淮空笑他:“你个花脸猫,这么大了还是改不了哭鼻子的习惯。”

谢行舟上去拽燕七的头发:“你怎么和师兄说话的,没大没小!”

燕七怪腔怪调的啧了几声,同他皮个没完:“师~兄~好厉害哦!方才哭鼻子的时候也不说自己是师兄了。”

说罢转头看向吴淮空:“你说是不是啊,大师兄~”

谢行舟一跃而起,追着燕七打,吴淮空看他们这样,也不制止,笑意盈盈挂在脸上。

李昭沉向着谢誉郑重再拜,道:“伯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在京城,有李某一日,一定护你们周全。”

谢誉也不同他客气,拈须而笑:“如能得李督主庇护,那老夫也能放心我门下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了。”

说罢抬手让吴淮空同李昭沉见礼,吴淮空闻音知意,同李昭沉行了个平辈的礼:“在下吴淮空,忝为门内大师兄,往后承蒙督主关照了。”

李昭沉回礼,道:“吴大人不必客气,京城有事尽可寻我。”

如此因缘际会,算是结识下一个得力臂助。

谢行舟同燕七打闹一阵,突然想起李昭沉因为他体内没有锁魂咒的缘故,魂魄变得异常虚弱,便同燕七道:“小七,你身上的壮魂丹都给我,另外再多制几瓶。”

燕七从箱笼里把壮魂丹都掏给他,纳闷道:“你吃一瓶基本就能恢复了,这东西吃太多了也不好,物极必反。”

谢行舟回他:“知道,我不全吃。上次引魂你们不是说李督主魂魄弱的很吗,给他多制几瓶来。”

燕七老大不愿意的:“他魂魄弱与你有什么相干,又不是你的错。我制壮魂丹要用的东西可贵了呢。”

就知道敦纯书院的人都抠惯了。

谢行舟点点他脑门道:“你尽管制,他这么大的官,还怕没钱给你吗。”

听说能讹钱,燕七来了兴趣,搓搓手拉着谢行舟的袖子同他密谋:“你是说,到时候我们能用壮魂丹坑他一笔?”

谢行舟嘴角勾起,同他相视一笑:“何止,他这次欠了我们个大的,复魂阵的材料,你只管翻着十番、二十番问他要,保他给你。”

燕七咂咂嘴,与他对了个狼狈为奸的眼神:“师兄不愧是师兄,小七佩服!”

李昭沉眼看着谢行舟和燕七二人趴在角落里,越靠越近,那燕七的嘴都快要怼到他耳朵尖上了。

于是装作不经意,快走几步上前,将谢行舟拉了过来:“这些天宫里的事,你再同我说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很清楚。”

谢行舟和燕七密谋的计划只好遗憾喊停。

以后只能与李昭沉同吃同住同行了。

谢行舟不是很乐意,总感觉自己是掉了个火坑。

两人同谢誉告别后,谢行舟悻悻同李昭沉一起离开:“以后我们须常呆一处,御史台的差事可该如何。”

李昭沉在想方才他与燕七的举动,闻言脱口而出:“我将你从御史台调出。”

谢行舟像上了发条的木偶,呆滞地转向李昭沉,确认方才自己是否幻听。

对面的目光在身上掠了几个来回,李昭沉才意识到失言。

他以手成拳抵在唇边干咳几下,找补道:“先递条子告假吧,等把这麻烦彻底解决了再回去。”

谢行舟唔了一声,转过去不再言语。

失态到如此地步,李昭沉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看不惯谢行舟同旁人那么亲密。

恨他眼中不独有他,

恨己身残躯,三载情义一腔憾。

他们少年时相识,却不知彼此身份,只道同是蜗居陋巷、胸吞云梦之人。

如今方知,除却沧海一逢,早于幼时便有因缘生。

可惜,故人重分携,少时流景随光散。

他与十年前相比没有大变,谢行舟迟迟不认他。

是……早把他给忘了,

还是……不愿再提旧事。

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他不知道,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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