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穿好猎鬼人制服,腰上佩戴好日轮刀,外面还披着火焰文的披风的兄长手上拿着嫂嫂写的那篇长篇小说已经走到自家大门口的身影,炼狱千寿郎冲他喊道:“兄长等一下回来吃午餐吗?”
炼狱杏寿郎头也不回道:“唔姆,如果来的急赶回来的话,会回来吃,如果赶不急的话,我会在外面找馆子吃的。”
“对了。”炼狱杏寿郎转身,“如果宁宁问起来的话,就不要告诉她我去干什么了。”
看着丢下话就走的兄长,炼狱千寿郎面上苦兮兮。
让不擅长撒谎的自己在嫂嫂面前撒谎,兄长,你这不是为难人嘛。
然而,兄长已经去给嫂嫂送小说了,完全看不到身为弟弟的为难之处……
炼狱杏寿郎出门后原本是打算一路跑过去的,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抵达宁宁信封上写的杂志社的,不过,在看到大马路上在招揽生意的出租车,问寻了前往杂志社需要的费用后,他不准备跑了,乘坐上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载着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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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治北是杂志社资历算的上比较老的编辑,最近,他们所负责的《故事》这本杂志出现了一点问题。
这个问题说起来,放到其他杂志社也是一个挺让人头痛的问题。
那就是杂志内容没有创新,故事如同被同化了一般,看一个开头,就能让人想到结尾,看到故事之中的某个剧情,就能让人下意识的联想到接下来男女主会发生某几种可能性。
……这是让读者在看小说的同时心情也跟着带入到男女主角的视角一起感同深受吗?这能让读者酣畅淋漓的阅读吗?
你搁这儿套娃呢。
只是,目前杂志社约稿的老师们目前都只写他们擅长写的小说,从如山一般的寄到杂志社的新人投稿之中找到一篇创新的小说又非常的难。
因为,做为一个新人,他们寄到杂志社的作品往往有这样那样很多的毛病,如果对方写的题材还不差,这就要对新人这篇文感兴趣的编辑接手,将稿件退回去的同时将稿件之中哪里有什么问题一一写明一起寄过去,新人收到稿件听了编辑的话对于稿件进行修改,之后又寄到杂志社,编辑再复看……往往,这样的修改还不会只有一次,等到稿件审核过了,再到它刊登到自家杂志上,那都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而现在,他们《故事》这本杂志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日田中治北如往常那样按时来杂志社上班,令他有些在意的是,在自己走进杂志社时候,身后多出了一道陌生的气息。
他下意识的走到一旁去看他,嗯,果然是陌生人,面孔很陌生,看他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杂志社新招收编辑部的人员,难道是过来投稿的新人作家吗?
不不不,看他打扮也不像好嘛。
啊呀,他从怀里拿出了那种装稿件的信封,所以是自己猜错了吗?
对方真的是一名新人小说家嘛。
不过,回头想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杂志社偶尔也会遇到家距离杂志社比较近地新人作家在写完自己的作品后亲自把它们送过来的情况。
想到还没有影子的《故事》之中的三个大板块,田中治北就头痛的不想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甚至,让他在杂志社的前台这里看那位有着火焰一样发色的小哥在将自己写的作品交给前台招待后,找她咨询都成。
可渐渐的,田中治北,从两人交流的话中获取到了别的信息。
比如,那位小哥投稿过来的不是自己写的小说,而是为他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恋人送来她写的小说,又比如,他的恋人目前已有三篇万字短文在与他们家杂志社有着竞争关系的其中一个杂志社上面刊登,会把自己写的第一篇长篇小说投到自己这边的杂志社那完全是因为与自家有着竞争关系的那家杂志社就是主打一个短文,偶尔也会刊登一两篇中文,可是就是没有长篇小说。
主打都不对,自然,写的长篇小说也就不会投到她的“老东家”那里。
在一旁听的感兴趣的田中治北走上前打断了有着一头火焰色头发小哥与前台招待小姐的对话。
田中治北:“这位小哥,你好,我是这边杂志社《故事》的编辑,我对你恋人的小说非常感兴趣,你能让我看一下吗?”
被叫住的炼狱杏寿郎与田中治北对视。
眼前这个人他很早就发现他刚才一直关注自己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于是也就将他忽视了。
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杂志社的编辑。
面对对方友好的请求,炼狱杏寿郎当下道:“唔姆,可以。”
田中治北带着炼狱杏寿郎去了杂志社专门为编辑与作家讨论小说剧情单独划出来的小空间。
小空间是真的小空间,里面差不多也只是摆上了三个小圆桌以及相应的几把小椅子。
今日时间尚早,在这里除了田中治北他们这桌的两人外,就没有别的其他人。
在他们坐下没有多久,前服服务小姐就端了两杯茶水过来。
炼狱杏寿郎也没有说什么,在田中治北看过来时,他就将手中宁宁的稿件递给了他。
田中治北双手小心接过信封,又小心的将它拆开取出内里厚厚的一叠被写的密密麻麻文字的稿纸。
接下来的时间里头,就是他安静地阅读小说的内容。
在田中治北看稿件的时候,炼狱杏寿郎也在安静地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
他看着他阅读到激动的地方身体上的肌肉不会绷紧,脸上露出爽快的微笑,看到生气的地方,他的眼睛仿佛会喷火一般愤怒圆瞪,阅读到有趣的地方脸上会露出,嗯,借用宁宁的话,那就是姨母微笑……所以,宁宁的这篇长篇小说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炼狱杏寿郎不确定的在心中默默地想。
做为一名阅读过无数稿件的编辑,田中治北的阅读速度非常的快,在快速的阅读完手中小说,田中治北整个人好似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跑,他从衣服外套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被热出来的汗水,然后,目光闪亮地看向炼狱杏寿郎。
“这位”他卡了一下。
炼狱杏寿郎道:“我的名字是炼狱杏寿郎。”
田中治北连连点头,他组织好语言道:“这位炼狱先生,您的恋人,宁小姐写的这篇推理之中加杂着恐怖元素的小说非常的好看。
它的魅力是让看到这个故事的人都深深的沉浸在故事之中,就仿佛这个故事是作者亲身经历过一样。”
“炼狱先生,我想问一下,您的恋人”田中治北再次卡住。
炼狱杏寿郎十分配合道:“她的名字是宁宁。”
田中治北一愣,显然,对于这样一个偏隔壁唐国的女性名字感到诧异,不过,那种诧异很快就被那种自己亲手挖掘出了一名好苗子的亢奋感抛到了脑后。
他担忧地问:“宁宁老师她的身体还好吗?得了什么病,我这边有认识的大医院的医生,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安排。”
见识到田中治北秒变脸的绝活的炼狱杏寿郎眨了眨眼睛。
不,宁宁她没有得什么病,她只是宿醉,头痛而已。
在心中默默回应的炼狱杏寿郎体贴的在外人面前保住了宁宁脸面,他道:“谢谢关心,宁宁她只是不小心扭到脚了,没有伤到骨头,休养几天人就没事了。”
田中治北松了一口气,“宁宁老师人没事就好。”
好不容易给自家杂志社挖到一个人材,要是人出了什么意外,那他才叫心疼死。
田中治北继续道:“宁宁老师的小说写的很好,我等一下就将它拿给主编审核,如无意外的话,从下半个月开始,宁宁老师的这篇长篇小说将会在我们《故事》杂志上刊登连载,等杂志发售,届时我会带着稿费,样刊来探望宁宁老师。
这段时间还请宁宁老师保住好身体,多多休息。”
接受了一大波田中编辑教科书一般地关心,炼狱杏寿郎忽然就有了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眼看距离午饭时间也没有一两个小时了,炼狱杏寿郎在谢过田中治北关心宁宁后他就起身准备回去。
目送着炼狱杏寿郎离开,田中治北转身,忽的原本还能表现的沉稳的他脸上带着大笑的向着主编办公室的方向直奔而去。
前台招待小姐望着田中治北离开时的样子心中就知道对方这是找到了一篇很不错的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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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从杂志社回来时,最终还是差过了午餐。
简单的找了一家拉面馆在里面解决的午餐,顶着头顶大热的太阳,他走回到家。
“回来啦。”
人才走到宁宁休息的房间,障子门被人从里面刷拉一声给拉了开来,顿时,大片冷气从屋内涌了出来,落在人的身上舒服极了。
炼狱杏寿郎脚步一顿,视线落在正撸着狗的宁宁身上,看她一副“我都知道啦”的神情,炼狱杏寿郎知道,千寿郎没给自己兜住自己刚刚去干什么了。
“唔姆,我回来了。”炼狱杏寿郎难得的声音有些轻的回应道。
额头上湿成一缕缕地头发也看起来没了精神。
宁宁放下怀里头被她撸的舒服的都快要睡着的小秋田,她问道:“外面太热了,你要不要洗一个澡?去别墅洗,那里方便。”
炼狱杏寿郎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洗了,最近这段时间本应该是我巡逻的地方拜托其他人分担了,现在我也已经恢复过来了,也应该告诉大家一声。
还有,等一下我准备去道场那里训练,宁宁你好好休息。”
说到这里,炼狱杏寿郎将今天自己在杂志社经历给她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宁宁听的目瞪口呆,所以,她这是被迫脚扭了。
并且,如果那位叫田中治北的编辑没过几天就来看自己的话,自己还得稍微假装腿脚不方便的样子……
炼狱杏寿郎,你可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