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俱气得不敢再说话。
你捏了捏手串,连哄带骗才让他离开了你的视线,跟着真理医生他们去拐带叽米先生了。现在你的身边空无一人,至于卡美丽这个摄像头嘛,早在你要几个小家伙去拐带叽米先生的时候就跑掉了。
估计是给叽米先生报信去了吧。
傻孩子。
不管她,横竖你来庇尔波因特也不全是为了叽米。当然,或许一开始是为了叽米,单纯只是想玩玩罢了。但是现在——
思考间,你已经来到了庇尔波因特最为宽敞的广场。中央的喷泉在肆意喷洒着泉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发出七彩的颜色。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行色匆匆。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白发蓝眸的男人此时正悄咪咪地坐在喷泉下面削着什么东西。但是你知道,那东西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开拓者小星星的棒球棍。
小星星一般都是棒球棍不离手的,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男人手里。此人看上去并非穷凶极恶之辈,浑身的配色和星期日还有些相像,笑容也是那种标准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儿。
难道是小星星送给他的?
按照开拓者的骚操作,这个假设不得不成立。
为什么是不得不呢。
因为防身的武器一般不会送人吧,比如景元的阵刀啦,丹恒的击云啦,刃的支离啦,桑博的小短刀啦等等等等。但如果放在开拓者这样屑出花儿来的人身上,就显得合理多了。不成立,也得成立。
说起来,你好像好久没见过开拓者了,不知道这家伙跑到哪里开拓哪块贫瘠的星球去了。
你和她见过吗,还好久不见?
当然见过,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当时你还是垃圾桶的形状,在匹诺康尼被那个小星星抱着亲了又亲。这还不算,亲完就要你把桶身里的垃圾都给她,不给就要拿那根破棍子打你。虽然确实她出言不逊在先,但最后却是你先踹了人家一脚。
人家小星星才不得不反击。
不过说起这家伙来也太不地道了,明明看着是一个人,但是对战时却变成了四个不同的人。每个人给你说上一桩伤心事,你就开始心软。再多说上几件,你就开始破防。到最后,桶身内的垃圾自然而然就人抢走了。
你变成现在这副精神状态如此美丽的样子,小星星要占五成的功劳。
这个比例也太低了吧,剩下五成呢。
剩下五成是你也想发癫。
得了吧,你就是想发癫,然后刚好遇到一个和你精神状态同样美丽的人,干了你以前想都不敢想……哦不是,是只能在心里想想但却没有付诸实践的事情,急得你抓耳挠腮,痛哭流涕,从此下定决心势必也要让自己快活一下。
看,自己分析起来自己的心路历程,是不是挺顺的。
你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你自己啊。
不用了,记在心里了就行。
谢谢。
都说了不用了。
闭嘴。
“……”
哦。
你长舒一口气。
大脑终于安静了。
你的脑子里住着一个聒噪且爱看热闹的灵魂,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那个拥有着神格的时间星神。只需要某个契机,或许祂就能成功取代你现在的灵魂。
这个契机不难猜,用桑博的话说,就是去翁法罗斯一趟,搞点儿事情,让记忆星神注意到你。
你叹了一口气。
终于那个正在削棒球棍的男人注意到了你。
呃。
看他的眼神,或许不是他终于注意到了你,而是你终于注意到了他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或许是见你正在出神,便没有开口打扰,只是再次低头削棒球棍,等待你的视线回归,然后他再投来刚巧注意到你的眼神。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挺厉害的,连你什么时候出神什么时候回神都能通过你的微表情在心里计算得一清二楚。当然,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因为——
他现在还维持着人的形体。
你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的面庞,甚至不惜冒犯到他也要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
你注意到男人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神变得深邃,良久,你听到他从胸腔里发出的一声哼笑。
这声哼笑实在和他刚才那个阳光开朗的笑容不符。但说实话,这张脸你无论看上多少次,都会是感兴趣的类型,但为什么他就没有受你的影响变得不是人了呢。
莫非有延迟?
想起前几次的经历,你默默收回了手。
不知道下一秒这个男人变得不是人了之后,他会是什么反应。
“在担心我?”
男人的话打断了你的思绪,你迎上他的目光,轻松地笑了起来,“是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担心别人也要被拿出来调侃?
你挠了挠脑袋。
这男人果真言行举止都和表面清纯男大的气质有些不符。
“我是白厄,来自哀丽秘榭。”他温柔一笑,竟有几分腹黑的味道,比起罗刹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罗刹起码还保留着九分的温柔,而白厄的温柔仅仅只占了五分,剩下的都是阴谋阴谋阴谋。
噫。
看得你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你认识这根棍子?”白厄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有些意味不明地笑道:“这根棍子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开拓者,看来小姐你也和开拓者认识了?”
你本来就和小星星认识,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原来如此。”白厄将棒球棍往你的眼前一送,“送给小姐你吧。”
你接过来,问白厄是怎么得到这根棍子的。白厄显得有些为难,但没有犹豫很久就开了口,“实不相瞒,这根棍子是我抢过来的。我本来想和她开个玩笑,但是阴差阳错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呃。
怎么个阴差阳错。
这下白厄思考的时间更长了,似乎是在回忆,“我就只听到一阵迷迷迷迷的声音,然后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当时她身旁还有个出色的青年,大概可能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呃。
那不就是丹恒吗。
毕竟瓦|尔|特可称不上是什么青年。
你猛地反应过来,难怪丹恒迟迟待在垃圾星不走。他想恢复原形的愿望应该比任何一个家伙都强烈,因为开拓者那个家伙是真的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笑他。
“在说我吗?”
瓦|尔|特已经扶着眼镜走了过来,镜片反射的太阳光差点儿闪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
谢天谢地,他没有变得不是人。
喂!
哪有你这样想的!
你摸了摸鼻子,实在是有些心虚。但是承认你不喜欢瓦|尔|特也没什么吧,毕竟你一直把他看作父辈。
喂。
人家的年龄比你小好多!
但是他眼角都有皱纹了!
你强势申辩。
终于脑袋里那个声音静音了。
你松了口气,询问瓦|尔|特怎么会在这里。他往上扶了扶眼镜,言简意赅:“求人。”
求人?
求谁?
整个庇尔波因特还能有星穹列车求的人?
而且还是列车大家长之一的瓦|尔|特先生亲自来求?
瓦|尔|特不像白厄会思考那么长时间,还是言简意赅一个字,“你。”
!
?
你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瓦|尔|特先生点了点头,“我们在翁法罗斯遇到了一点儿危险,两个同伴下落不明,所以来求你帮助。”
“呃,哪两位同伴?”
“丹恒和星。”
呃。
你不由得看向白厄。白厄朝你使眼色,看来他没和瓦|尔|特说实话,搞得一个老人家还在庇尔波因特到处奔波找你的存在。
你问瓦|尔|特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他往上扶了扶眼镜,“这个不难,卡美丽女士一直在跟踪报道。”
!
这个卡美丽!
原来说的什么报道你是为了在娱乐公司爬得高点儿全都是废话,目的就是为了给星穹列车做眼线。难怪刚到庇尔波因特就直接就溜了,你还道是她担心叽米先生的安危,原来是怕你发火。难怪你说什么卡美丽都害怕兮兮的,原来是她做了亏心事。不过话又说回来,给星穹列车做眼线或许还能借着势儿更跃一步也说不定。
星穹列车可是比你值钱多了。
来庇尔波因特又不是卡美丽要求你来的。
你人还怪好的哩,还知道替卡美丽申辩一两句。
本来就是嘛。
你以为仅仅只是庇尔波因特吗,只要你离开了垃圾星,哪里不是求你的好地方。
但还是不对,为什么垃圾星就不是好地方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你无法回答,只能让□□来解释原因了。
他依旧是往上扶了扶往下滑的眼镜。
你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戴眼镜真难。
但对于别人是难,对于瓦|尔|特来说却是不难。
这还不难,每天都得扶个百八十次吧。
你还是那句话,对别人很难,对瓦|尔|特不难,因为都是他自找的。
他根本不需要眼镜。
戴着也只是觉得好看而已。
呃。
听说有人为了好看去戴隐形眼镜的,还没听说为了好看戴有形镜片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别以为只有小星星精神状态绝美,其余几位列车成员的精神状态也是美得不可方物,只不过是被小星星衬托得稍显正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