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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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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来了。”

阴暗的地窖散发着阵阵寒气,是往骨髓里钻的寒冷。四周都是暗的,唯有中央的冰棺散发着点点蓝光。

一个长发的男人躺在那里,他闭着眼睛,睫毛上结了冰。洁白的肌肤宛若一捧玉,轻轻一点就能破碎。

易将行走到冰棺旁,他的指尖抚上那人的手指。细看之下,冰棺上白皙的指已有了腐烂的迹象。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师尊你会腐败地这么早。”易将行跪在棺旁,桃粉色的发顺着肩滑落,他的额头贴着棺中人的手背,“明明上一世你是从几年后才开始有腐败的迹象。这一世,为何这么早。”

冰棺散发出的幽光照在易将行的侧脸,衬得他分外古怪。

“师尊,抚禄树又折了。没关系,我会再种一次,只要你回来,一定能看见它。”

他还记得抚禄树原先的高大蓬勃,是一棵成了精的桃花树,也记得师尊抱着他站在树荫下为他弹奏那首最动听的曲子。淡粉色的指尖在弦上来回摆动,声声琴音奏曲,回荡耳际。

桃色花瓣落在他墨色的发顶,琴音戛然而止,师尊看着他的头发,指尖捏下一片花,眸中满是欣喜的颜色。

师尊喜欢粉色,于是后来他和桃树妖签了契约。他变成了粉发粉瞳,只是他的师尊再也看不到了。

他还记得抚禄树死亡,于是自己又种下了一棵新的“抚禄树”。

这是第三棵了。

双手紧握,易将行的手指慢慢扣入对方的指缝中。

师尊,你该醒了。

……

“字太丑了,拿回去重写。”

“这个字写错了,拿回去重写。”

“格式不对,拿回去重写。”

齐以渔抄写的东西总是被谢守人打回来,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都多少次了。他怀疑谢守人针对他。虽是没少抄写这些东西,但齐以渔却发现这些书籍是少见的能帮助炉鼎正常修炼的道法。

想起那日谢守人抱着他,也拉住过自己的手腕,或许那时起他就知晓了自己的灵根体质。

一日,晨曦初升,明媚的光照入学堂,随着课程结束齐以渔忍不住和尹白烨说了这个事情。尹白烨沉思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他很严格,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好吧,至少没拿心情不好所以不合格这种理由来对付他,那就姑且算是这样吧。齐以渔也不着急回去,反而将抄书的节奏放慢了。

时间悠悠过了两年,这期间齐以渔上课抄书两点一线,基本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偶尔回去打扫山门。发生过最大的事情就是和易将行正式行一次拜师礼,弟子玉佩交于了他,而原本属于易将行的玉佩被还了回去。

在齐以渔成年那天,所有的罚抄都写完了。眼下,谢守人手中捏着的是最后一本书的最后一遍罚写。

不知为何,齐以渔感觉他气压很低,冷飕飕的。谢守人蹙着眉,最后一页已经被他看了一刻钟,但他就是不说是否合格。

齐以渔可是很认真的,他自己核对了三遍才放心地交到了谢守人这里。他敢说,绝对没问题。

“切,没问题了。”

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吗?他好像听见谢守人“切”了一声。

“那弟子就回行云峰了。”齐以渔终于完成了使命,他在这里要憋疯了。偌大一个地方,只有他和谢守人两个人。偏偏这里荒凉,偏偏谢守人是个话少的。

见他如此高兴,谢守人语气更冷:“如果你不着急也可以多留几天。”

“不了不了,弟子想念师尊和师兄了,想要回去看看他们。”齐以渔背着手,眼神有些飘忽:“我的魔奴不也惹得师叔你很烦吗?”

自从齐以渔被谢守人扣押后,一直留守在行云峰的季从心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鸡还没打鸣,齐以渔就被打斗声吵醒,他攒了一肚子火气。也不知道谢守人发什么疯,每天一大早上就舞剑,这次是砍树吗?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直到齐以渔看见被谢守人按在地上的季从心,他满腔怒火都被浇灭了。这奴才居然寻到这里来了,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齐以渔先前没将自己不回去告诉季从心,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他忘了行云峰上还有季从心这个人在。

从那以后季从心从来都是招呼都不打就往这里跑,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每次来都必然搞地动静很大,把谢守人搞得烦不胜烦。

去年,就因为齐以渔一句“无聊”,季从心把谢守人的院子少有的那几棵树砍了,在地上凿了两个洞建了一个秋千。

还记得谢守人多姿多彩的表情,那一天齐以渔见识了谢守人一年的表情量。想到谢守人蹙着眉头,下唇咬的几近泛白,齐以渔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一次挽留便是用尽全力,谢守人没再坚持。他一挥衣袖,一阵风起,齐以渔整个人被“请”出了他的房间。

随着屋门关闭,齐以渔知道谢守人这是放他走了。

臭脾气……齐以渔还是忍不住吐槽。

自从他年岁愈来愈大,容貌也开始变化,从原先的孩子模样长开了些。柳叶眉,桃花眼,远远看去有些女气,只不过他的动作过于粗鲁,让人一看便消掉所有能生出的好感。

其实齐以渔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只不过上一世的时候易将行给他取了一天作为他的生辰。从那以后,这天便是他的生辰了。

“你没有生辰?那今日便定为你的生辰吧。”

易将行凤眸弯弯,温热的气息扑撒在面上,他是最美的那朵花,最美的毒花。

生辰什么的,作废罢了,只不过齐以渔回到行云峰后第一件事是回了自己的屋子。他老老实实下了一碗面,长寿面,他习惯这么做了。

他恨易将行不可质疑,但那些行为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齐以渔没想着刻意去改变,毕竟这些事情并不影响什么。他将面碗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还记得第一次过生日是和易将行一起,于是心愿也是两个人一起许下的。齐以渔还记得自己许愿易将行一直陪伴自己,他那时去看身旁的人,问那人许了什么愿望。

树荫将月光的柔光割碎,细散的光点洒在仙人的面庞,从他的鼻梁散在唇上。漂亮的人伸出手指点着少年人的额头。

不痛,反而痒痒的。

他笑:“不告诉你,小鬼头。”

后来,齐以渔知道了易将行那日许下的心愿,他也知道了,那日两个人许下的心愿终究都是没有实现。

还是那样的月光,扑洒在齐以渔的脸上,他抬头望着弯月。

“愿我安。”

许愿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只有他自己,更加无聊。本是想着叫混元出来陪陪自己,只是经过这么些年的观察。齐以渔发现混元真正清醒的时候是有限的,早上和混元插科打诨时间久了,这时怎么叫混元他都没有了动静,细想来之前混元话少也是有这样的原因吧。

一碗面吃得很快,齐以渔胡乱用衣袖擦了擦嘴,起身准备洗碗。

这时体内散出阵阵热意,伴随着从足底蔓延至头顶的细痒。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散出的气息也热的吓人。从灵根往外散发的酥麻让齐以渔的手指酸软,瓷碗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

在他双膝跪地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了他的身子,带有紧张气息的青年声音在耳边回响。

“齐以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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