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条小道被我舍弃,计划一时间停滞不前。
很快,那些昔日的参与者面带焦急的来问我:“式或界,计划怎么样了?”
他们眼里的渴望令我赞叹,可泄露出的贪婪让我作呕。
“计划?”
我嗤笑着,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再也没有回头。
“从来就没有计划。”
是了,从来就没有计划。
那些小道和那张地图,是我另外重新画的。
——我可没说要带你们一起跑。
*
“真是个虚伪的小家伙呢,去祸。”
图书馆内,路西法笑着评价到。
“是他们太傻,塔里面的人,太单纯是活不下去的。”
我平静地反驳。
“好,先就当是这样,” 他转而看向另外两人的藏身处,“你们呢,不过来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客形知和见不里走了过来。
我看见见不里眼里闪过痛楚的光。
但未等我仔细思考,路西法开口:
“那就继续这个故事吧。”
*
我一直有在做一个打算。
其实,在计划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轮换每个参与者的挖掘位置,目的就在于尽最大可能地扰乱他们对空间的构建,而给他们的已知线路里不乏夹杂着几条随意画出的线。但每个人都会挖到同一条路,那是真正的出口。
我就在深不见底的塔内游走,看着他们为了一个虚假的梦而努力,又忍不住想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他们的表情。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当然,在被我背叛之后,他们很快摸索出一条新方法,我没管,而是继续在【柳叶刀】消失的时间里寻找一样东西。
那被称为【火种】。
刚开始我以为那是真实存在的,但后来我才明白那应该是一种代称。
它的全名应该叫做【黎明的火种】。
——很浪漫的一个名字。
我想。
*
“然后呢?”
路西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讲述,客形知有些焦急地追问。
“是啊,然后呢?”
路西法扭头含笑问我。
那双黑瞳注视着我的时候,就像又把我带回了那个夜晚,骨头断裂、被搅入皮肉的声音在我耳畔回响,指上似乎还有女孩温热的呼吸。
“然后呢?”
我喃喃重复着。
图书馆顶的希腊字母在吊灯的光下熠熠生辉,那些书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好像时间停滞不前,齿轮的摆动只是徒劳。
那些镶着金边相框的油画在漩涡里扭曲,融成一盏灯的影。
在早已忘记的地方,楼梯蜿蜒而下,通向并不存在的第七十三层。
折翼天使,迷路旅人,哲学游子,混乱世界……
线索在交叠,眉眼在倾斜。
无边的黑夜里,女孩说:“我向【世界】祈祷。”
在祈祷什么?
*
明了的那一刻,我崩溃地看向路西法,破碎的语句在空中盘旋,宣告着又一次的破灭。
“我可能并没有迷路,而是就应该来这儿,对吗?”
在我颤抖的目光中,他沉默地点头。
这时,那面空白的墙上浮现出字迹。
<式或界,你还好吗?>
<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