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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丁年,为你唱一曲秦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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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张作霖的奉军攻势猛烈,直系吴佩孚节节败退,南京城人心惶惶,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动作。给您,这是白参谋长的急报。”

丁年听完,皱着眉,叹了口气,“好一场乱世的龙潭虎穴啊。”

虞岁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眼下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南京城必定是各方争夺的焦点,你要早做打算。”

丁年拆开电报,看完后,面沉如水,“参谋长命我即刻整顿军队,准备随时支援前线,抵御奉军。还有,得尽快处理好陆荣廷旧部的残余势力,以免他们在这关键时刻生乱。”

虞岁沉思片刻后说道:“陆党旧部虽已式微,但仍有不少顽固分子潜藏在南京城,若不彻底清除,一旦与奉军勾结,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府里这几个女人,不能动了。清掉一波,还会有第二波,不如保持现状。”

丁年静默良久,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虞岁,我们之间,好像总是时机不对。”

是啊,这个节骨眼,谈不起别的,前路茫茫,除了硬闯,没有破局之法。

“丁年,我要走了。”

“去哪里?”

“先北上,再南下。”

北上,那是北洋政府的地盘,南下,也许就是新桂系的势力范围。

确实,是虞岁的风格,像她会做的选择。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怎么能确定呢?好在,她和他都还年轻,还有希望。

丁年感觉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他搬得动,却无处安放。

“虞岁,我们之间,每次见面好像都是为了分别。”

“丁年,不谈结局,有的人光是遇到,已经是赚到了。”

民国十六年,(1927年)四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

“师座,咱们的人来报,夫人已经回了南京城。”

丁年刚刚处理完上个月底南京惨案的收尾,北伐军攻驻,英美借口保护侨民,下令其军舰对南京城进行炮击,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

而且……还有老蒋在上海发动的□□政变,致使国共合作破裂……

听到虞岁的消息,丁年终于觉得,这日子总算有点盼头。

“去了哪?”

“您当初说了是暗中保护,咱们人也没有跟的太紧,怕被夫人察觉,所以只知道是回了总统府。”

丁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下正是老蒋的民国政府和汪精卫的武汉民国政府内斗白热化的时候,他们也没个正式独立的地方,应该都会在总统府办公。她最近,好吗?”

暮山想了想,“别的都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最近受了点伤,为了救,日本人。”

“日本人?”

“师座您见过的,两年前四喜堂门口那个日本人,九川纯井。”

暮山觉得他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丁年的脾气了,如果说两年前他还能从丁年偶尔流露的表情窥测他的心绪,现在却是不能了,感觉是从虞岁走了那天起,他就活得像个假人。

行事滴水不漏,说话滴水不漏,表情管理滴水不漏。

半晌,丁年无声的笑了,“她倒是会押宝。”

“押宝?”

丁年叹口气,“她知道我是被她切实拿在手心里的,从四年前开始,她与李砚章也是旧识,如今再加个日本人,这南京城的各方势力她都沾点关系,倘若真有倾覆那日,无论是站队还是明哲保身,进退都有路。”

这个女人真是……多智近妖啊。

她明明可以靠她的脸、她的身体得到更多,但是她偏要靠脑子在男人堆里厮杀。

她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丁年真是爱惨了她这种骄傲。

但丁年也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押宝,为什么不能在他身上赌一把大的呢?

高世柒收拾东西的间隙看了一眼站在窗口悠哉悠哉的虞岁,心下泛起一丝异样,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虞岁,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你就一定会站对队伍?”

虞岁回头看她,“我会不会押对还真不好说,但是眼下,你去武汉,一定会比我先错。”

“虞岁,再次见面,我们也许就是对立面了。”

虞岁不以为然,“我们现在也是对立面。”

高世柒知道说这些说不过她,换个话题刺激她,“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你回来的一周前,丁年多了一个六姨太,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开心么?”

虞岁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跟她面对面站着,眼底尽是明晃晃的不屑和讥笑,“高世柒,你终究是个女人,脑子里总也绕不开男女情事,你能想到最恶毒的方式就是用这种事刺激我吧?别说他有六姨太,他就算有六十个姨太太又如何?”

高世柒有些讶然,“你不在乎?”

虞岁抱着手臂,阳光晃在她脸上,耀眼的不像话,“我年轻,我有的是选择。丁年很好,我也不逊色。”

“呵,故作镇定。”

“哦,小人之心。”

虞岁希望,她和丁年,永远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可以互相依靠,互相利用,互相取暖,各取所需,但本质上,她属于她自己。

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七月中旬,虞岁接到上级的指令,要求她参与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的屠杀。

这是虞岁第一次发自内心抵触和挣扎。

这种程度的屠杀,就是背叛了孙先生制定的国共合作政策和反帝反封建纲领,亲手粉碎了国共合作现状。

况且……共产党的革命群众都是工农阶级……换句话说,就是屠杀老百姓……

虞岁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坚持的信仰,是不是错的?

她不想参与,情势所迫她又不得不参与,她得怎么办呢?

她可以杀无赖地痞,可以杀恶军阀,可以杀日本人,但她不能把屠刀放到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群众脖子上!这是底线!

她想了又想,拨了通电话给李砚章,她要先试探一下李宗仁的态度,只要不是完全站队,那她就可以去找丁年了。

电话被李砚章很快接起,“这里是李府,请问你找谁?”

“我是虞岁,我找李砚章。”

“岁岁啊?怎么了?”

“砚章,你最近在忙什么?都没有找我玩。”

“前段时间跟我父亲去了趟上海和武汉,最近才回来,不光没找你,跟年哥都好久没见了。”

虞岁无语,又来了,三句话不离丁年。她继续循循善诱的说:“去了上海和武汉竟然没带我?你之前送我的双妹牌粉嫩膏和月里嫦娥的牙粉我都快用完了……对了,我还想吃武汉的四季美汤包和青鱼划水呢!”

李砚章的声音里有些无奈,“岁岁啊,我要是去玩,怎么会不带你呢?你都不知道我家那个老头子,去了趟上海参与那个什么清党行动,然后又去武汉劝和老蒋和老汪……都不够他忙的。”

虞岁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清党行动?那怎么带你去呢?应该带你年哥啊。”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么说,我年哥有勇有谋英武无比,但是老头子说,得留下他坐镇南京城,一方面防止北洋政府反扑,另一方面,安抚当地群众情绪。”

虞岁叹了口气,“唉,砚章我觉得你特别厉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看的不比你年哥差,你看,我就没有这政治敏感度,听不懂为什么要镇压还要安抚。”

李砚章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满足,“真的么?真的跟年哥都差不多了么?嗨,你就是一个小女人,平时研究研究吃喝玩乐就好啊,有什么事我们男人在前面挡着呢……这个安抚吧,说白了就是上海那头清党做的很大,南京城这就不能太明显,我看我家老头子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了,你是没见到啊,那血流的……我当时看完,晚上回去睡觉闭上眼睛全是血……”

虞岁听懂了,桂系军阀对于这场屠杀的态度是暧昧复杂的,界限不是很分明,那就好办了。

“砚章,别说了,我害怕,我平时看的最多的就是文件,你说的血流成河的场景我光是听着都不寒而栗。”

“好好好,那改天,改天我带你去做旗袍,新到了一批料子,上面有花卉和动物图案,你一定会喜欢!还有你刚说那个双妹牌粉嫩膏和月里嫦娥牙粉,我到时候一块带给你。”

“好,那改天再见。”

虞岁挂断电话,心里有了主意。

她给丁年的副官暮山拨了个电话,约好了地点。

虞岁觉得丁年这个男人,就像一本书,常看常新,还有点历久弥新的感觉呢,就是那种,年纪越大,越有味道。

他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是举止间散发出的那种上位者的风韵很迷人。

丁年坐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虞岁,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么?”

“有两年了吧,又一个两年了呢。”

“是七百二十天。”

“丁师长记性真好,最近怎么样?家里的女人们还好么?”

“老样子,还是长住旅部。”

“丁年,不跟你兜圈子了,我问过李砚章,你们桂系对于清党行动的态度暧昧不明,我希望你能出手庇佑一下那些群众,当然,做的不要太明显,我也不想你面对上面太难做。”

丁年心念一动,“为什么?老蒋和老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割席,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虞岁笑的狡黠,“我今天是以群众的身份求你庇护,不是以国民党特工的身份,而且你不说出去谁知道?我来找你的时候没有人跟踪,这里是我的一处安全房。”

“看不出来,我闪闪发光的虞小姐,心里也是闪闪发光的。”

“那当然,我可是闪闪发光的宝藏。”

“那么闪闪发光的宝藏小姐,跟我分开的七百二十天里,有想我么?”

虞岁意味不明的说:“欲遣清风飞絮寄幽思,江深雾渺岭峻影无踪。”

八月第一场雨就下得酣畅淋漓,街头巷尾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檐下的雨滴,敲打着青石板,滴答作响。

听,是胜利的旋律,是希望的音符,是未来的号角。

雨后的晚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裹挟着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清新,以及被雨水洗涤后的烟火气,驱散了白日里的闷热与喧嚣 。

今天兴致好,丁年浅酌了几杯,这种时候,就会很想很想虞岁,这是他留给自己放肆沉溺于拼凑跟虞岁的回忆的时间。

六姨太祁元端了碗醒酒汤,仔细看了四下无人后,走进了丁年的书房。

见她进来,丁年坐正了身子,神色一片清明,“你来了,有事么?”

祁元放下醒酒汤,打量他一眼,“我们正式认识一下。”

丁年抬手示意她停一下,按了一下书桌上台灯里的开关,书架缓缓分开,他又摸到一个机关,第二层书架分开之后出现一个暗门,他扭了几下密码,门开了,内里别有洞天。

祁元都来不及细看,就被他一系列的操作震撼到,他跟组织的资料一样,是个异常谨慎的人。

进了暗室,祁元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看起来很高兴。”

丁年浅笑,眸光闪烁,“起义军在南昌打响了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意味着共产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和创建人民军队的开始,这是我党在探索革命道路上的重要转折点!我当然高兴。”

祁元也笑了,“借着你这么高兴的当口,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你的上线,代号,梦想家。”

“梦想家?承接过去和未来之间的梦想,组织这个代号给的号。”

“丁年同志,你的代号是,脊梁。”

丁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他鲜少有这样情绪激昂的时候,他感觉心潮澎湃,这个代号唤醒了他心底的信仰。

“丁年同志,你的党章和党徽还在么?”

丁年指了指胸口的位置,“徽章在心里。”

“算起来,你应该比我还早,应该是土地革命时期,你还记得那时候的宣言么?”

丁年神色郑重,一字一句的说:“牺牲个人,严守秘密,阶级斗争,努力革命,服从党纪,永不叛党。”

他说的掷地有声,祁元听的热泪盈眶,“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我的任务就是掩护好你,你有问题,都可以通过我去跟组织联系。”

丁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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