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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丁年,佛不渡你我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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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震的桌上的茶杯小幅度的升起又降落,茶水沿着桌面淌了一地,“你这条命确定不要了,是么?”

“我说!我说!我是见过我奶奶生前的佛堂里,有一个长方形的漆盒,我妈不让我进去,但是我见过她确实每逢初一十五会进去待一个小时,再出来,会很疲惫……”

丁年冷笑一声,懒洋洋的说:“小人山,你说,我要了她们的命,不应该么?”

高世柒有些不知死活的插话:“可是神明不应该宽宥众生么?”

“嗯,你说的对,可惜我不是正神,我只是个普通的野仙散人。我只是我。我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只有一报还一报。”

虞岁的手握成拳,指尖死死的抠住掌心,“我见过很多仇仙,比你惨的大有人在,但是说实话,那些造业的人多是纯坏,像你遇到的这种心术不正的,还是少数。我不劝你放下屠刀,因果循环,都是常事。只是这个女孩子,眼下算是无辜的,我得保她一命,你不能动她。咱们来商量一个折中的方案。”

“你该庆幸你没有强制性让我放下屠刀,不然我也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佛都不渡我,你又能如何解决?”

丁年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活着可以,死了也行的疯感。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虞岁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丁年,佛不渡你,我来渡你。”

丁年的目光笼罩住虞岁,幽邃的眼眸像漩涡一样仿佛要把虞岁吸进去,许久,他说:“好,我听你一次。”

虞岁指着高世柒对丁年说:“我会画道符纸,再画一幅你的画像,让她带回去供奉九天,我会让她早中晚各三柱香,每次都三跪九叩,等九九归真圆满,你那三分势我会取回来,完璧归赵。还有你的原身,我也会拿回来。届时你可以选择让她继续供奉,也可以找个香火旺盛的道观寺庙自去修行。好吗?”

“听起来还算可以。但是你可知我那三分势在哪?”

虞岁听他这话口是有戏,不慌不忙的屏气凝神,捏着手指掐算了半晌,“三分势在于风水,看来,要去一趟她们高家祖坟了。”

阿元推了推高世柒,示意她说话,“师傅,我家的祖坟在哪我是真不知道。”

丁年蹙眉,“我也不知道准确位置。小人山,你会寻龙点穴么?”

“略懂皮毛。”

丁年微微挑眉,“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倒是谦虚。”

要知道,玄学圈最上层的就是风水和望气了,因为千变万化,罗列万象,而略懂皮毛,已是窥得法门。

“修行三年,口出狂言,再修三年,不敢妄言,又过三年,沉默寡言。大道无言的道理你不懂么?”

“哦,你倒是学以致用,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成。”

这一点虞岁倒是不谦虚,“谢谢,都这么说”,她说着展开画轴,不给丁年反悔的机会,三两下就把丁年的神态勾勒的栩栩如生,又随手画了道仅她可见具体符箓纹样的咒印。

卷好画轴,连同符箓一起交给高世柒,“拿回去,放到高处,今晚月圆星星出全的时候开始供奉香火,神三鬼四,三柱香,不要烧错,记得三跪九叩。”

高世柒诚惶诚恐的接过,小心翼翼的问:“师傅,香火钱怎么收?”

“凭赏。看着给。”

“那我把后续所有的都扫给你。”

等高世柒走后,丁年接收到虞岁的眼神,浅笑着说:“小人山,我无处可去,能收留我么?”

“你跟着她走,自然能受到香火,有我的符箓加持,对你的修为也有助益。”

“像孤魂野鬼似的漂泊这么多年,也不差这点香火了,况且我的画像不是跟她去了么?”

虞岁想了想,点点头。丁年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只是虞岁能感觉到,他就在她身边。

等阿元收拾好一切回来,看到虞岁仍然窝在太师椅里闭目养神,有些好奇:“上次那个仇仙闹的比这次还大,也没见您这样伤神。”

虞岁半睁着眼,“不一样,上次顶多伤身,这次是心累,你知道玄学圈十大酷刑么?”

阿元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虞岁好脾气的指点她:“第一大酷刑,给桃花多三心二意的看姻缘;第二大酷刑,给摆烂的看财富;第三大酷刑,给自作自受的收尾;第四大酷刑,给自以为是一知半解的解释;第五大酷刑,给恋爱脑的看感情;第六大酷刑,给带着答案问问题的解惑;第七大酷刑,给非说自己有缘根的点醒;第八大酷刑,给想一出是一出的看事业;

第九大酷刑,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答疑;第十大酷刑,给嘴甜心苦业障累累的看因果。”

说起来,虞岁对丁年的感觉有些复杂,她佩服他经历了那些还能这样风轻云淡喜怒不形于色。

就像蚌中砂石化珠,又像热炉百炼成钢,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象征性形容词能囊括的,都不知道该说他心性坚韧还是该说他包容性高……换了她,换了旁人,做不到这样。

也不知是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伤无可伤,还是说他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没有心了。

所以她对丁年,是有几分怜惜在的,或许,更重。

虞岁想过事情会有些棘手,也做好了处理横生枝节的准备,但她没想到事情的走向能这么离谱!

接到洛茄电话的时候,虞岁刚刚画好拔魂钉的符箓,就听电话那头洛茄语无伦次的说:“师傅,您能来一趟么?我不行了……不是,是她不行了,诶呀,您来了再说吧!”

虞岁心念一动,今天正是第八天,还差一天,还正好是月忌,当即问了一句:“是香火错了病重了?”

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虞岁脸色凝重的挂断电话。

叫来阿元把画好的符纸交给她,“把这些符箓放到我早年寻得的归阳液里,浸泡够两个小时,然后按照我给你的地址来找我。”

缓了半晌,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案,“荒唐!真是荒谬至极!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风中传来一声叹息,“岁岁,你低估了人性的恶。”

夜深鹤透秋空碧,万里西风一剑寒

等虞岁匆匆赶到高家别墅,洛茄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到虞岁,眼睛一亮,“您可来了,您快进去看看吧”,边说边引着虞岁往里走。

虞岁按下了洛茄挽住她手臂的手,“你电话里说的可是真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前几天都很正常,直到前天夜里,她在睡梦中醒来,突然衣衫不整、满面酡红的去到画像前上了五柱香……那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她眼睛里的癫狂和迷恋,她只对着画像里的丁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今天才明白,你是为我而来’……说完,又直勾勾的迅速回到床榻上,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事情发展到此,我以为她是梦魇了,天亮就好了,谁知道后面越来越离谱, 她上香的时辰越来越久,倒是不再念请仙诀了,只是絮絮叨叨的抚摸着丁年的画像讲她和他的前世,讲他爱而不得的遗憾和她幡然醒悟的勇气……可是……丁年的岁数都够当她祖宗了吧?哪来的什么前世,都是她杜撰出来的!直到今天,她走到画像前,说她有了他的骨血,请他,不要辜负她……还说要他同她做一对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

虞岁感觉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了,她咬了咬牙,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这话她倒是敢想,我都不敢听!简直是居心叵测!丁年是她的仇仙啊,选谁也不可能选她们高家人!谁教她上五柱香的?!”

这种情况,都不仅仅是没长脑子了,简直是魔怔了!不要命了!试想,一个山间精怪,要经历苦修、拜月汲阳、雷劫、车马关、讨封、学人、化形等等或多或少的考验,才能突破修为,接着还要历世,攒功德,等功德圆满之后飞升受封……

关关难过!最后不仅要毁在人的一己私欲上,还要背上不该背的恶名,虞岁都要替丁年恨了!

洛茄有些闪烁其词,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完整。

虞岁突然就清醒了,“洛茄,你有事瞒我,今天,还有其他人在,是当初茅山邪派的后人,对么?”

“师傅,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那道士说,只是找你说说话,不会害你的。”

虞岁就懂了,是了,这些嘴甜心苦的,坏心思弯弯绕绕跟莲藕似的,因果线乱的像毛细血管一样,也许眼下风光,但人在做天在看,一时找到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走到院中,“你就是那个勘破贫道先师风水势的无知小辈?”

还不等虞岁说什么,她身后的丁年凛然现形,飘然乘云气,俯首视世寰。散发抱素月,天人咸仰观。

丁年长身玉立挡在虞岁面前,都不正眼看那道士,冷冷的说:“你待如何?”

那道士眯了眯眼,“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野仙,上次没有让你魂飞魄散,如今倒是长本事了!”

“废话少说,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大厅里走出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把拉住虞岁,“你就是虞师傅吧,救救我女儿,她快不行了!”

虞岁被她拽着,回头看了丁年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丁年懂了,“做你应该做的,不必顾及我,如果该杀,也是我来动手。”

人命当前,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虞岁深深的看了丁年一瞬,只说了四个字,“完璧归赵。”

说完转身走进大厅,入目一片狼藉,奢华的卧室里,高世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颇有几分出气多进气少的意思,短短几天不见,她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只胸腹部高高隆起……

“去给我接碗无根水来。”

洛茄有些愣,“什么是无根水?”

虞岁也有些无奈,差点忘了,把她当阿元使唤了,当下说的直白一点,“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一眼活泉,你去找个碗,在那泉水落地之前接好。”

“哦哦,好。”

虞岁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枚铜钱和五根彩色丝绳,又拿出一个草人,她把五色丝绳穿进铜钱里,五色丝绳的一端系在高世柒的手腕上,打了个金刚结……五色丝绳的另一端分别系在草人的脖子、两个手腕、两个脚腕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洛茄端着无根水回来了,虞岁把铜钱放进水碗中,问了一句:“丁年他,怎么样了?”

“跟那个道士打得难舍难分的。”

丁年原本的打算是,报了仇,再找这个道士,哪怕鱼死网破,也要覆他道门,但是遇到虞岁,他突然不想鱼死网破了。

他的命,现在金贵了。

因为虞岁说,佛不渡他,她渡他。

他也想对虞岁说,我不要法,我要你。

那道士看丁年还有空走神,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有闲情逸致想别的事!看来是没吃到苦头!”

丁年慵懒的接招,出手倒是狠厉,“那你倒是让我见见真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道门开始修嘴道了?流行用嘴输出?”

“畜生!受死吧!”

丁年冷哼:“自不量力!”

虞岁做好准备工作,凝咒法与指尖,在五彩丝绳上画符,不多时,就看到高世柒的手腕处鼓出一串密密麻麻像符字样的东西,活的,会动。

洛茄捂住嘴低呼一声,“这是……什么啊?”

虞岁淡淡的说:“他们茅山的蛊虫。”

“我的天呐,这么多?”

“这才刚开始,什么时候她这肚子瘪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收尾。”

蛊虫沿着五彩丝绳有规律的爬进草人里,高世柒的肚子肉眼可见的瘪下去,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洛茄忍不住说:“虞师傅,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不怕么?”

“怕什么?”

“怕鬼,怕仇仙,怕这些……恐怖的东西。”

“不怕,况且,我也没得选。”

“没得选?”

“嗯,五弊三缺总得占一样,跟这个比,其他的都不算什么。非要说的话,我不怕鬼,我怕人。”

“五弊三缺是什么?怕人?您连鬼都不怕还怕人?”

“鳏,寡,孤,独,残,总要占一样,三缺的话,大概就是缺钱缺德缺爱吧”,虞岁有些自嘲的笑笑。

洛茄还想说什么,虞岁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最后关头,不要打断我。”

说完,她一只手拈起水碗里的铜钱,放在草人的腹部;咬破另一只手其中一根手指,捻着五彩丝绳贴近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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