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三柱通完电话以后,郁桥下楼吃早餐,全程走路不看道儿,因为在看郁良给他发的信息。
太逗了。
—郁良:哥,你赶紧回家跟爸和大哥道个歉吧,他们正因为你和鸣深分手的事大发雷霆呢,说要把你赶出郁家,不让你再姓郁。
—郁良:我早说过你不要那么冲动,现在好了,又激怒爸爸和大哥了,你明明知道他们本来就不喜欢你的
郁桥回复:你没告诉他们,我和莫鸣深分手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你?
—郁良:……
—郁良:哥,你别这样好吗?说得我好像个小三似的[微笑]
—郁桥:难道不是吗[疑惑]
郁良过了好长时间没有回,郁桥都以为他不会有动静了,手机又叮咚了一声。
—郁良:含血喷人!你们分手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莫鸣深,为什么要插足你们的关系,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看得出来,觉醒穿书者破大防了。
—郁桥:截图了,等你俩哪天在一起了,哥就把它发网上。
……
……
……
咋?
手机坏了?
对面怎么不骂了?
系统滴的一声上线:“陛下,在穿书文剧情里,你和莫鸣深分手后,莫鸣深会立刻向郁良举行盛大的告白仪式,但是郁良会暂时拒绝”
“而你呢,在暗处悄悄地看着,嫉妒地阴暗爬行,跑去告白现场大闹一场,莫鸣深愤怒至极,狠狠扇了你一巴掌。你应激了,失控地拿起水果刀扑向郁良。”
“莫鸣深为了保护郁良,用肉身帮他扛下了这刀。”
郁桥打断系统:“等等——”
系统:“咋?”
“朕杀人了?”
系统解释:“那倒没有,只是捅到他腰子了,死不了。”
“……”
“因为这一幕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还进行了直播,全国人民都看到了莫鸣深有多爱郁良,为了他,甚至连命都不要,于是,无数网友在网上联名呼吁郁良接受他的爱。”
“什么?还联名?”郁桥哭笑不得,“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剧情吗?网友就那么闲,一天天没自己的事,两眼一睁就蹲在网上为别人的爱情添砖加瓦献出自己的一份力。怎么?郁良和莫鸣深的爱情有他们的股份?”
系统擦汗:“你不懂,不这么写,怎么突出他们爱情的甜宠呢?而且网友都是NPC,在书里的任务要么就是动不动的[炸开了],要么就是花式夸主角,要么就是[磕到了磕到了,**夫夫好甜啊]。”
“但是联名就太夸张了,上次听到网友联名,还是前天我看法治新闻。”
系统好奇:“什么法治新闻?”
“诱‖奸未成年女学生的男教师仅判刑三年,网友联名请求刑罚机关判他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系统泪目,“陛下,你对浪漫过敏吗?”
郁桥过于沉默和系统聊天,完全没注意自己来到餐厅后,走错了位置,差点一屁股坐秦序腿上。
还是梁潮嚷嚷着提醒他:“你往哪儿坐呢?”
郁桥猛地反应过来,同时重心不稳,身体一个趔趄往下扑。
秦序伸手拦了一下他的腰,把他扶起来。
很正常的举动,郁桥道了声谢,镇定自若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梁潮嘲笑他:“你梦游呢?”
郁桥抬了抬手机,表示:“手机太好玩儿了,没注意。”
“什么好玩儿?”
“我爸说要把我赶出郁家,从此不能再姓郁。”
梁潮愣了愣:“你好可怜啊,但是为什么?”
郁桥耸了耸肩,没解释原因。
梁潮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看了你参加的那期恋综了,卧槽,你出息了啊,居然主动和莫鸣深分了手。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以后怎么样都会死傍着他不撒手呢。”
“……”郁桥皮笑肉不笑,“也不是出息了,就是准备换个人再傍。”
“谁啊?”
“你哥。”
“噗!”
梁潮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秦序:“哥,听到了吗?他盯上你了。”
秦序正在看新闻报纸,闻言,波澜不惊地翻了一页,说:“皇帝陛下傍人那叫傍吗?”
“那叫什么?”
“那叫宠幸。”
“噗——”梁潮把刚喝进嘴的海鲜粥喷了出来,笑得直不起腰。
郁桥:“……”
他对秦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秦序见状,嘴角愉悦地弯了下。
早餐时间逗一逗小皇帝,有助开胃。
“哦对了,哥,罗教授的节目今天就要播了,我们今天去元家吗?”梁潮问。
秦序放下报纸:“急什么?”
早餐结束后,大家各忙各的。
郁桥去看了眼江以烟,小丫头因为画的事,这几天一直藏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心情一直很低落,嘴里反复重复“外公和外祖奶奶会不会不喜欢我?”
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才七岁大的小娃娃对自己的亲缘关系竟然是如此的敏感。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郁桥带着困惑从房间里出来,竟看见秦序正单手插兜站在门口。
“等我?”
“嗯。”
“?”
秦序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说:“把你的画带上。”
“去元家?”
“去把它‘变’成古董。”
“!!!”
郁桥带上自己那幅画了好几天的卷轴画,跟着秦序出了门。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所研究院。
在研究院只待了三个小时,二人就又出来了。
一回到车里,郁桥便迫不及待展开画轴,满脸惊奇:“真神奇,它明明刚才还是新的,这会儿就和你房间里挂的那些百年老字画没什么区别。”
秦序启动车子,往市中心而去。
“四少,你怎么什么大牛都认识?上次是个教授,这次是个科学家,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不认识的大牛?”
“嗯。”
郁桥没接话了。
秦序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副驾驶座的人。
郁桥专心在看画。
秦序:“……”
秦四少心里的感觉很微妙,像是渴了,以为能喝到一杯刚刚好甜又刚刚好热的温白开,结果某人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压根就不给他递水。
明明昨晚怎么说来着?
[我以为你很厉害的]
真给解决了,又不认账了。
还说要傍他,小皇帝根本傍不明白……
郁桥哪里晓得秦四少表现矜贵温雅,内心戏却那么多,他只是在思考某件事的可行性,然后嘴角露出坏坏的笑意,说:“四少,如果我说这幅画是枫钰帝画的,能卖多少钱?”
秦序打开窗,在风里慵懒地回答他:“至少八千万。”
郁桥的嘴角高高地翘起,疯狂暗爽:这不找到了发财致富的道路吗?以后朕哪儿也不去了,就呆在家里画画,一幅八千万,十幅八个亿,别说还债轻轻松松,当上世界首富都毫无压力。
秦序洞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忍俊不禁:“怎么就那么巧,枫钰帝一辈子画的所有画都在你这儿?”
“……”很奇怪吗?因为朕就是枫钰帝本人呀。“如果就是这么巧呢?”
“那国家博物馆最中心的那个展位以后不展览文物了,只展览你。”
郁桥:“……”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严谨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