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加油有什么用。
谢闻颂卡在嘴边的那句谢谢缓了两秒才说出口。
这温遇没听见,只是感觉大哥说了什么之后,谢闻颂转过身之后的表情怪怪的。
几根蜡烛都被点燃,细微的火苗边缘都被空气模糊化,勾勒一圈不太明显的影子。
火光之上,是对面人过分好看的脸。
温遇其实一直觉得帅是一种感觉,甚至在某些时刻可以演变为一些难以描述的氛围感,直到她想着想着看到谢闻颂的那张脸。
突然理解网上说的“披个麻袋都帅”是什么感觉。
谢闻颂也确实属于那种一眼望过去特别显眼的长相,只是他不怎么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太好自然熟悉起来。
可是今天,温遇感觉他以往披露的棱角都收起来。
尤其是在她说要不要出来过生日的时候。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她都没想到,可能是突然想到那份给迟的礼物,也可能是想到自己不太圆满的十六岁生日。
人往往会在触发过去的某个回忆时和现在正在发生的某件事联系到一起,比如说现在。
她看向被细微气流吹得往一边撇的火苗,那里面好像也有个小小的人影。
那是十六岁的温遇。
那个面对空荡荡的家一滴眼泪都没掉的温遇,那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的温遇。
那个把情绪转移,拼命学习仿佛不知道累的温遇,那个虽然看起来坚强却还是躲在被窝里流过眼泪的温遇。
她一直很努力地成长为现在,被很多人夸过的,很优秀的温遇。
心底好像掉落了一颗又酸又甜的糖,现在被灼热化开,不断扩散蔓延。
烧蜡烛的味道不刺鼻,但是存在感仍旧明显,像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时间流淌过将它磨成钝角,虽然不能成为扎进心底最深的刺,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将其忘掉。
温遇发现自己又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怕被谢闻颂看出异样,急忙把自己从中抽离出来。
如果深陷回忆太久,会变得不快乐。
她不太想让自己这样。
“许愿,然后吹蜡烛吧。”
温遇若无其事地从火苗上移开目光,对准后面正坐着的人。
谢闻颂似乎笑了一下,带着诱哄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温遇看了眼蛋糕又看了眼他,一脸防备:“你不会是要往我脸上抹奶油吧。”
“我哪儿那么无聊。”
这次温遇闭上眼,双手乖乖放于膝盖,耳侧的一绺碎发刚好压在唇上。
她感觉到,伸手挑开,殊不知谢闻颂正看着她,目光是从没暴露过的晦暗。
“好了吗?”她问。
“等一下。”
温遇又等了会儿,直到头顶落下轻柔重量。
她下意识睁眼,手往头上摸,那是皇冠样的生日帽。
她刚想拿下来,谢闻颂却先一步制止她,等到温遇的手重新落回原位,怔怔看着他,谢闻颂低头挽唇,抬头时视线如同当晚月光一样扑在她身上。
月色泄露出一缕温柔,正好落在温遇身上。
“皇冠给你戴。”
“这是公主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