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再试一次。毒气的量和解毒制剂的剂量均有所增加,到达了吸入的初始发病时间,十五秒,这回薛敏的反应更加强烈。窒息近乎昏厥,注入的解毒制剂量是前一次一倍。效果也更加明显,药物的起效时间更快。
两次的试药证明该解毒制剂对催嚏性毒气弹有明显的疗效。
为更进一步求证,何枫命人尝试将制剂用药在几个中催嚏性毒气弹较重的病人身上,死马当活马医。等待几个小时后,有了结果,四人中,最病重的那一人诱发多种疾病而致生命垂危,呕血窒息而亡,其余三人均有所好转。
有所好转就是有希望,解毒制剂是有效果的。知道结果后何枫眉头稍稍舒展,面稍有喜色。虚弱的薛敏也同样欣喜不已,对何枫夸赞及肯定。
受到制剂有效的鼓舞,实验室里的几人信心倍增。
很快,来到了第三阶段,试药糜烂性毒气。
褐色雾气缓慢吸入薛敏的身体,最初的一两小时无特殊异常,薛敏仅感到胸闷,稍有气短。而后的第三小时,薛敏的胳膊、手背、腰背及脸面部等均出现不同程度溃烂水泡,水泡大而易破,见之心惊。同时剧痛迅速倾袭全身,如同钝刀割肉,薛敏面色苍白痛苦,汗水湿透了全身,双手死死地扯着床单,才不至于发出疼痛出声。
何枫连续打了三支制剂才遏制住病情发展。
薛敏身上痛楚稍稍缓解,进而由外转内,内脏牵扯一发而动全身,像是有数万蚂蚁在啃食,痛痒交织。何枫再次为薛敏注射试剂。薛敏痛苦之色渐缓,何枫稍有宽心。突然薛敏呼吸急促,生命体征急转直下,大口呕血不止,陷入昏迷当中。
何枫迅速组织救治,大声急叫:“薛敏!” 他面如土色。
薛敏醒来时,是第二天下午。周围气氛严肃,她面熟的几人基本都在,就连卢秉直、贺词都来到她的病房,面色焦灼,等她醒了,才稍有缓和。
实验过程出了意外,也就瞒不住众人。卢秉直生气,斥责何枫如此大事,为何不和他商量。何枫不敢反驳,只得低头认骂。
不过,试药的结果是好的,实验证明,解毒制剂确实对催嚏性毒气有奇效,但对糜烂性毒气稍逊一筹,见效较慢。目前初步应用临床,已见效果。
薛敏知道后十分兴奋,看起来病都好了大半。当然和她的兴奋形成对比的是,其他人的脸色。就连一向站在她这面的林商二人,这次也垮掉了脸。无非就是想告诉她,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薛敏永远都是乖乖点头,转身忘脑后。气得林学生想骂人又不敢,憋心里,一连半个月没来医院见她。
又过一月,城中残留毒气多以消散干净,大多数轻中、稍重病人出院,仅剩少量重中之重的病人尚在住院,不过,也处在日渐好转状态。城中群众生活逐步恢复正常。
商伯仁还是心软,面上生气,心里心疼。每日都带吃食来。又怕她因伤脸上落疤,跑了全城胭脂铺,买了最有效的去疤膏,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准备悄悄塞到薛敏衣服口袋里。
没想到被前来检查的小护士逮个正着。商伯仁心慌意乱,解释都结巴起来。小护士不信,愣是告到了薛敏的面前,商伯仁满脸通红才把疤痕膏递到了薛敏的手里。薛敏还没说什么,小护士却是心里明了,玩笑般说情侣真情,羡煞旁人。薛敏想反驳,小护士已经远走。后慢慢得传成绯闻。
三日后,薛敏出院回归军统站,上级的嘉奖也到了,林学生、商伯仁、薛敏三人均受到表彰。虽然只是口头嘉奖,也让金站长私下脸色难看。
金站长期间倒卖官方药品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抖搂出去的。上了报纸,被有理有据大曝光。一天之内,有数个电话打过来骂他的,戴副局长更是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站长之位立刻换人。金站长焦头烂额,频频道歉,委托自己无辜,全是报纸构陷。
军统内部贪污腐败已经是常态,一般来讲只要不被举报或大规模报道出,是无碍的。
他让人撤了几期报纸,谁知激起了大规模逆反。第二日有数家报道此事,更是占据了各家报纸头版头条。
南洲城及其他周边城市,针对毒气弹报道一共有三十二家,十篇中有五篇报道实事及怒斥日本鬼子恶行昭昭、天理难容,三篇赞扬卢秉直、何枫等人的救民有功,剩下是骂金站长无耻之徒。其中报道的主力军有两位,一是崇正先生,二是近来小有名气的堂前雁。堂前雁最先曝光金站长贩卖药品牟利之事,被撤销之后,崇正先生转载堂前雁之文,并义正词严,大骂金怀恩国之蛀虫。金怀恩大怒,誓言要逮捕两人。却是抓捕无果。
由于事情闹得太大,为平众怒,金站长被停职处理,由副站长原寂卧暂代理南洲军统站站长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