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清明至极其罕见的纯阳体质,天生克制妖邪。物极必反,当这类纯阳体质一旦被邪物入侵,就会成为邪恶天然的培养皿,反过来以双倍之数递增其修炼的成效。
费清明现今尸毒入体,纯阳体质已露出一道缝隙。多的是妖异鬼怪循着他的气味而来,想要分一杯羹。何况他修为受限,正好缺少防守的能力。
这不肉包子打狗,争当一个有去无回吗?
解裁春忧心忡忡。
不行,她还没用心奴役上人家,就要被别人给掳去当容器,那怎么能行?
洞悉自己成了可乘之机,随时随地都会被别人做嫁衣。费清明眉峰蹙起。
比起自身的感受,他更看重解裁春的想法。他右手捋起解裁春奔跑间散落的鬓发,别到她耳后。凑近了,能够在她佩戴的耳饰散发出的荧光中,看清那一小巧的耳垂。
圆滑的,触摸起来,较之体温更为冰凉。凡人烫到手的时候,总会用手指头揪着耳垂,贪图那一抹聊胜于无的凉意,以此消解烫手之患。
明明取水冲洗,用冰块冰敷,拿药涂抹等行为更能解决祸患,可是人下意识的行动,会倾向她们内心的需求,由此世世代代传承下来。
以前费清明想不通,不能明了凡夫俗子的理念,为何舍去真理,寻求谬误。
现在他才稍稍有所领悟。
费清明遵从内心需求,含住了那轮耳垂。和他想象中一般,绵软温润。他轻轻咬了一口。在上边落下一个属于他的标记,是专属于他的咬痕。
空旷的五内无时无刻没有烈火如焚,叫嚣着不仅要在耳垂留,还要在她的脖颈、肩膀、锁骨等位置,一一留下他的烙印。
天知道,他看见解裁春漫不经心地踩上温孤大师兄时,翻腾的嫉恨几乎要将他掩埋。
他的身体出了差错,并不影响他纯阳体质的发挥,可他的道心出了裂缝,就会有妖物能够乘虚而入。
当温孤大师兄轻哼着伏下身去,他窥着解裁春居高临下的表情,本命剑寄余生在他身后显形。
“多般配的一对璧人。在你为女魃所伤时,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哪怕你站在他们身后,也全瞧不见你,在那郎情妾意,眉目传情。”
“去,杀了他。砍掉他那昂扬的不知羞耻的势物,挖去他胆敢觊觎解裁春的眼球,将他五马分尸,祭奠心上人的纯洁。”
接着把解裁春揽入怀里,以此明确她的归属。
“咚——咚——咚——”
街坊邻居描述的蹦跳声响起,解裁春、费清明神色一凝,皆面色沉重。
那跳跃声由远而近,跨过义庄门槛。依稀听得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刺耳的开合声撕破宁静。在蛙声可辨的田野里,清晰可闻。
“咚、咚、咚。”
每一声跳跃,高高跃起,重重落下,有节奏地落在解裁春心脏。和费清明的混在一起,再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如五雷轰鸣。
有什么东西被挥落,棺材板一个一个打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看守义庄的伙计早被他们二人用银两打发了,现今不在此处。
本来最近不好的传闻就传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尘嚣之上。那伙计也不愿意在这种危急关头,做这门吃力不讨好的生意。现今打瞌睡,有人特地送上门来递枕头,何不乐乎。
办理交割事宜,忙不迭把钥匙塞到他们手里,脸上是乐开了花。
回忆活人再多,也不能解决当下被困在棺材里的状况。
按理来说,放出诱饵钓来的大鱼,已经上钩,解裁春应该立即掀了棺材板跳出来,一探究竟。但关于旧时噩梦,萦绕于胸,使得她身子僵硬,别无他法。
等到跳跃声越来越近,已行至他们周遭,就立在他们两人待着的棺材左右。费清明握紧本命剑,在对方掀开棺材板之际,一脚踹上棺材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街坊邻居描述的蹦跳声响起,解裁春、费清明神色一凝,皆面色沉重。
那跳跃声由远而近,跨过义庄门槛。依稀听得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刺耳的开合声撕破宁静。在蛙声可辨的田野里,清晰可闻。
“咚、咚、咚。”
每一声跳跃,高高跃起,重重落下,有节奏地落在解裁春心脏。和费清明的混在一起,再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如五雷轰鸣。
有什么东西被挥落,棺材板一个一个打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看守义庄的伙计早被他们二人用银两打发了,现今不在此处。
本来最近不好的传闻就传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尘嚣之上。那伙计也不愿意在这种危急关头,做这门吃力不讨好的生意。现今打瞌睡,有人特地送上门来递枕头,何不乐乎。
办理交割事宜,忙不迭把钥匙塞到他们手里,脸上是乐开了花。
回忆活人再多,也不能解决当下被困在棺材里的状况。
按理来说,放出诱饵钓来的大鱼,已经上钩,解裁春应该立即掀了棺材板跳出来,一探究竟。但关于旧时噩梦,萦绕于胸,使得她身子僵硬,别无他法。
“咚——咚——咚——”
街坊邻居描述的蹦跳声响起,解裁春、费清明神色一凝,皆面色沉重。
那跳跃声由远而近,跨过义庄门槛。依稀听得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刺耳的开合声撕破宁静。在蛙声可辨的田野里,清晰可闻。
“咚、咚、咚。”
每一声跳跃,高高跃起,重重落下,有节奏地落在解裁春心脏。和费清明的混在一起,再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如五雷轰鸣。
有什么东西被挥落,棺材板一个一个打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看守义庄的伙计早被他们二人用银两打发了,现今不在此处。
本来最近不好的传闻就传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尘嚣之上。那伙计也不愿意在这种危急关头,做这门吃力不讨好的生意。现今打瞌睡,有人特地送上门来递枕头,何不乐乎。
办理交割事宜,忙不迭把钥匙塞到他们手里,脸上是乐开了花。
回忆活人再多,也不能解决当下被困在棺材里的状况。
按理来说,放出诱饵钓来的大鱼,已经上钩,解裁春应该立即掀了棺材板跳出来,一探究竟。但关于旧时噩梦,萦绕于胸,使得她身子僵硬,别无他法。
等到跳跃声越来越近,已行至他们周遭,就立在他们两人待着的棺材左右。费清明握紧本命剑,在对方掀开棺材板之际,一脚踹上棺材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打斗声此起彼伏,不多时就掀起讨饶的声线。
讨饶?解裁春泛着凉意的手重拾了动弹的能力。她扒拉着棺材,从内部坐起,正好瞧见被费清明按着揍的一人。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自述姓邱,单字一个胜。是附近村庄里的街溜子。终日无所事事,手头又痒。欠下赌坊,一屁股债,实在是拿不出钱来抵债,就将主意打到了偷尸体身上。
费清明把人打服了,转过身来,把解裁春抱出棺材。“这尸体有什么好讲究的?还盗尸。”
“郎君您这就耳目闭塞了。”
说起擅长的领域,邱胜涌现出一种毫无根源的自豪,仿佛在偷鸡摸狗的下乘事,都能做出一种品味来。“这活人可以拿来贩卖、烹饪、出售,这死者也是不遑多让啊。”
“等闲捞来配冥婚,以那女子为最,可是一项十分抢手的买卖。除了冥婚外还有一些癖好特殊的官人,不爱那活生生的身体,就喜欢那冷的硬的,就算是活着也会掐死的,再来行那档子事。”
邱胜挤眉弄眼,恨不得给费清明实地演示一遍,以成全他的见多识广。
“这就不必见,也不必扩充知识面。”被费清明抱在怀里,脚尖没有落地的解裁春,捂住他的耳朵,“这次就不用详谈,偷盗尸体乃是重罪。你难辞其咎。”
邱胜不服气,“这怎么能这么说?这大活人,爹卖女儿丈夫卖妻子,大有人在。官府未曾归入明文律例。那这些如浮萍一般,找不到归处的死者,我将他们物尽其用,给他们找到归处,可是大功劳一件。”
“你有何冤屈,什么巧舌如簧,不必和我说,届时开了公堂一一同衙门说去。”解裁春再问,“你偷完尸体,为何要袭击打更人,他与你无冤无仇,何苦害人性命?”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邱胜连连喊冤,“我偷归偷,盗归盗。只是朝着死人下手,只谋财,不害命。”
“哪里没有?”费清明轻喝一声,“你不仅给打更人手臂扎出几个血洞,还伤得人家肩口血肉模糊。都有仵作、差役佐证,你还敢狡辩。”
“冤枉啊,大人!”邱胜把他们二人当做乔装打扮的官府人员,“士可杀,不可辱。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岂能抓着我一招,就将什么罪名都给扣在我头上!”
“那现在我就成全你,看还辱不辱!”费清明放下解裁春,作势要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