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罗田辛靠在墙角,半边阳光半边影子,安静的看着胡桃梨花的尝试。
梨花面前是几袋种子,她要将它们收到游戏仓库里去。
这不是什么转念即至的魔法,相比起系统本身所带有的命令语言与操作,将系统外的东西带进去总有一种不现实感。
光屏、市场、土地……这些东西,来源于系统,在她眼中同属一类,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脱离系统就不存在了。
而买回来的种子,本身来自按照规律、经由农民之手日夜照料,总让人感觉它们有着深沉重量。
她需要将它们看作同一种东西,她必须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两者是相同的。如果将系统认为是虚妄,而种子代表真实,那么梨花要做的,就是将这二者任意一个转变成另一种存在。
梨花将烦恼说与弦罗田辛,向他寻求帮助。
“如果系统是真实,那么就代表着你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加深了,你无法泪眼旁观,你的决策不再理智。如果种子是虚假的,那么相对的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就是虚假的,你将对自己的玩家身份加深认同感,你会变得傲慢,可能轻视生命。”
“梨花,怎么选都可以,这只会影响到你的游戏体验感。”
梨花决定将系统当做真实。
她不确定光屏、市场、作物究竟是否为真,但也不认为诞生自系统的阿狸是虚假的,阿狸是只有生命的猫猫。
确定好方向,令思维沉浸,很快,那几包种子正式加入了仓库这个大家庭。
梨花欣喜,激动的抱了抱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田辛,顺手又种了一批种子。
夜晚,弦罗田辛与胡桃梨花靠在沙发上休息,田辛为梨花又详细补充了一段背景。
“我比你先来这个世界,七年前出现在这里,所以不用担心,我一直是我。”
“我的背景身份是火之国大名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母亲早亡,父亲估计压根不知道,除了血脉一无所有。而我在随母亲生活的时候见到过权臣的趾高气扬与骄奢淫逸,见到过农民的苦难与轻薄的生命,而现在,作为忍者又见识了忍者的愚忠与暴力。”
“世界病了,需要我来拯救。”
“这是我这边的开场白。”
“而我目前的任务,是成为众望所归的火影。”
他以一种旁观的语气说着自己的事,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只有提到任务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梨花。
接下来,他又说着提醒她的话:“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我们两个玩家,我大概知道几个,不过,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发现。他们还算是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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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梨花是被一阵踩瓦片的声音吵醒的。
声音很快消失了,与此同时,她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中瞥见一道人影翻进隔壁的房子里。
呼——幸好不是自家。
不、等等,隔壁那不是田辛哥吗!
虽然田辛哥是个玩家,但只是个柔弱的战略玩家啊!万一一不小心死掉了怎么办!
没、没关系,不要怕,最近种的植物不是用上了吗,幸好还没卖掉,幸好昨天学了怎么从仓库取放物品。
是这样的,从系统市场里买回来的种子种下后具有特殊效果,比如:
【土豆加工后可以用作盾牌】、【芹菜能够干扰敌方感知】、【食用胡萝卜能够得到速度提升】。
梨花当即把土豆投入加工制作盾牌,然后吃掉一个胡萝卜,揣上几株芹菜赶到隔壁。
吃掉了胡萝卜,梨花确实感受到速度变快了,几秒钟就冲到田辛哥的房间。
然而房间里的情况却让她极度震撼,几乎失了言语。
一个头顶大红色爆炸头的杀马特男人站在田辛哥床上,地上躺着一个两眼空空的青年,而田辛哥,看上去才醒,茫然的看着闯进来的梨花。
“哈?”
那个杀马特的脸转了过来,梨花看见他的左眼上画着长长的一道竖线。
大哥听到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暴怒。
“左岩谢留骸!从我的床上滚下去!你踩到我被子上了!”
那人笑嘻嘻跃下,落到地上,看向了梨花。
“嗨~我是左岩谢留骸。要和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话音未落,一个枕头就打到他的脑袋上了。
“梨花,不要在意他说的话。这人马上要做叛忍了。”
弦罗田辛下床,踢了踢地上的人。
“这人、宇智波止水?死了?送我这里来干嘛。”
谢留骸抱着枕头转过身,回答他的话。
“没死,被我看见的时候刚从崖上掉下来,我捞走了。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叛逃了,在外面我也照顾不了这人,看看你这儿留不留。”
田辛哥抱臂。
“哼,我要不留你怎么办。”
“那只好再放回去咯。”
“啧。”
他看向梨花。
“梨花,介不介意养个人?我叫他帮忙做饭。”
梨花并不介意多一个加入,但是——
“他不会说出去吗?我们的秘密。”
“放心吧。我这里有不少神奇药水,灌下去保证他乖乖听话。”
接话的是那个红毛。
“话说,你也是玩家?”他得到肯定后掏出了系统:“来,我们加个好友。”
梨花边加好友边问他:“是强迫他听话吗?万一反抗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我用了那么久没出过事情呢。”
他歪着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哼哧哼哧”笑出了声。
他笑的弯下了腰,光屏也随着他的动作下移,我看见了他光屏上的一行文字。
“嗯?你在看什么?哦,这个啊,我的系统是《模拟冒险:我是叛忍》,就是作为木叶叛忍到世界到处冒险啦!我马上就要走了,村子里还是太无聊了。”
他的声音上扬,听上去就很快乐,包括他的造型与动作。
他不像个忍者,村里能见到的忍者们大多内敛,他倒是张扬而肆意,看见他就觉得天都亮了,前方是广阔的草原。
这样的他,确实适合做自由自在的叛忍。
“我的邀请一直有效哦,这里还是太拘束啦,既然止水交给你们了,那也没我什么事了,我下午就走。有什么事,游戏上说,拜拜!”
他这样轻率的说了告别的话,跳出窗外,再也没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