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魁地奇比赛如约而至…
凌冽的寒风吹过魁地奇看台,当小马尔福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轻叩向身边的空位时,罗恩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没将他看在眼里的铂金短发男孩,略微颔首,示意着银发女孩坐在自己的身边。
而赫敏,她则是重复嘟囔着锁腿咒的咒语了,生怕再出现上次的变故。
罗恩本想再找几个空位,可惜的是——除了马尔福周围,没有其他的位置了。
小马尔福拖长着腔调,慢条斯理的将手臂上搭着的毛毯铺在座位上,“或许你需要个保暖咒?”
罗恩顿时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收起你虚伪的斯莱特林的做派!”
当红发男孩阴沉着脸落座在空位上时,他用力攥住科莱特斗篷下摆的力道,让羊绒织物发出了细微呻吟声,“听着,如果马尔福胆敢用他那恶心的发胶蹭到你…”
银发女孩无奈的眉眼一垂,细声安慰着身侧的红发男孩。
在她没有察觉到的角落里,她落座时的斗篷下摆凑巧在身侧男孩的膝头上轻扫而过。
顿时小马尔福下意识挺直脊背,喉结滚动着将那句讽刺咽成了一声轻咳。
球场上——当黑发男孩来了个漂亮的俯冲时,观众席内发出了一片响亮的喝彩,他飞速用余光瞥向女孩的方向,莫名期待。
看台上,马尔福独有的挖苦讽刺如约而至。
“疤头也就这点本事。”德拉科刚一开口,就被手背突如其来的温热扼住了呼吸——是科莱特。
她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如同融化着黑湖冰层上落下的一片雪花。
不远处,隐约将视线放在这边的纳威,手中的滋滋蜂蜜糖啪嗒一声掉在长袍的褶皱里。
当哈利抓住飞贼的刹那,科莱特察觉到了指尖下传来细微的晃动。
德拉科掌心突然收紧,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她手背处留下了红痕。
在看台欢呼声中的震颤下,红发男孩挥舞起的手臂擦过她发间,带起了一阵微弱的冷风。
随着‘撕拉——’一声,被撕碎的斗篷碎片飘落在了德拉科的腿间。
本就情绪不佳的他,拾起织物残片,嘴唇冷冷的向下一瞥,“韦斯莱,看样子你破坏东西的本事倒是比魔药课成绩出色得多。”
科莱特微不可察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忽然倾身贴向罗恩的方向。
女孩特有的纤细手腕擦过他发热的耳尖,从红发男孩僵直的指缝里抽回余下的破碎布料。
“没关系的,”她将裂口拢起,双眸微弯,“艾拉会帮我修补好的。”
………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暮色将霍格沃茨城堡的尖顶镀成了赤铜色。
哈利握着仍在发烫的光轮2000穿过人群,庆祝的声浪像是金色飞贼般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走进扫帚棚内,一股极淡的松脂味便涌入了鼻腔。
黑发男孩看着结实的木梁间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松开被汗水浸湿的飞天扫帚握柄,眉眼一松。
就在木门在他身后吱呀合拢之时,一缕黑色袍角突然掠过门缝——那熟悉的步伐幅度让他动作一顿。
“斯内普?”
魁地奇赛场上的欢呼声突然变得遥不可及,哈利只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正模仿着游走球撞击胸腔的节奏。
他几乎是本能地跃上扫帚,在门缝彻底闭合前冲了出去,飞向了禁林的方向。
此刻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内内,热闹的庆祝会上,壁炉将蜜色的光斑投在科莱特银发间。
拉文克劳的小鹰小口吞咽着覆盆子蛋糕,糖霜粘在唇角,睫毛颤抖了几下,“真的不用了…”
她向后仰着头,发梢扫过弗雷德手背,而后者正用带着点薄茧的手指丈量她单薄的肩线,格外熟稔。
“噢~您是否满意这个力度?”他故意用妖精银行职员的腔调问道,而他的另一个兄弟则适时的将覆满奶油的蛋糕递到她唇边。
“这是投资人阁下理应享受到的贵宾待遇,”乔治轻笑一声,淡蓝色的眼睛在炉火下闪烁,“毕竟你资助的金加隆能够买下霍格沃茨的所有蟑螂堆了。”
“这不公平!”看在眼里的罗恩一头红发几乎要冒出火星来,他从棋盘后方探出蓬乱的脑袋,坩埚蛋糕碎屑还沾在毛衣领口上,“上周我想吃掉最后一块饼干时,你们还说我们的兄弟情谊不值三个铜纳特呢!”
双胞胎顿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亲爱的小罗尼,”乔治单手在半空中画着金加隆符号,“当你能从古灵阁取出哪怕一个铜纳特——”
“——而不是把零花钱都砸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时,”弗雷德突然加重拇指在女孩肩胛骨间的按压,令科莱特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或许你才能享受到这个服务。”
罗恩在旁发出不满的嘟囔,红发像团躁动的火焰,直到赫敏用变形术笔记轻敲向他的膝头,他这才止住了抱怨。
赫敏从书本里抬起蓬松的卷发脑袋,屈起指节敲打桌面,“听着,还有十一分钟就要到宵禁时间了,我们该送科莱特回去了。”
其中一个单人沙发上,羊皮纸卷从伍德的膝头垂落向地面。
不知捕捉到了哪个字眼,这位格兰芬多的队长突然从魁地奇阵型图中惊醒似的抬起头。
窗外禁林上空的云层正在吞噬掉最后几颗星辰,他沾着墨迹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新写的‘朗斯基假动作改良方案’,转头看向银发女孩的方向,喉结在格兰芬多毛衣里动了动,“需要我送你回去…”
话音未落,双胞胎便异口同声地截断了伍德的话头。
乔治不知从哪变出件毛绒斗篷,弗雷德则是用魔杖给科莱特的皮靴系带打着蝴蝶结。
“我们亲爱的莱斯特兰奇小姐——”
“理应享有双倍的安保服务。”
罗恩假装研究着棋盘上的棋子,下一秒却又不小心碰倒了赫敏的羽毛笔,顿时棕发女孩嫌弃的向下撇了撇嘴角。
“其实我也可以…”他纠结了几秒,堪堪鼓起勇气张开嘴,木门便吱呀着滑开了。
带着夜露寒气的哈利杵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皱着眉头,他的眼镜片上还沾着球场带来的草屑,扫帚柄在地毯投下细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