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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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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嗡动声掠过耳边,翅膀拍打个不停,一只白花影上下围着他们二人飞。

是碧血。

“吐吧,我不嫌脏。”白藏语气淡漠,抬手挥开那团白影,活似驱赶蚊蝇。还不耐烦道:“走开,找人带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说要收了你。”

碧血闻言,翅翼扑棱得更急,歪着脑袋看白藏,两颗眼珠宛如两粒“黑豆”,里头的光闪动似乎在渴求着。

秦允显见得这样的场景,顿时了然,他艰难道:“卖主求荣的奴才我见得多了,倒不曾想连只扁毛畜生也学得这般势利。”

他强忍眩晕:“难怪平时子逢千呼万唤总不见踪影,今日却这般殷勤。原来你并非真心引路,而是故意将我引着与这淫贼相碰!碧血,平日我也没少喂过你,你嫌弱爱强,想换他为主子便罢了,何故为此而害我?”

碧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顾绕着白藏上下翻飞,啾啾鸣叫声中满是谄媚。

白藏似乎能听懂,连眼皮都懒得抬:“区区迷障,用不着你我也能出去。”说着,他无情地嫌烦一拍。

碧血失重撞树上,晕头转向地栽落在地,小脑袋一圈在冒着金星。

该。

秦允显是解气了,可焦急似一阵浪潮卷到了心口间。

若不出意外,兄长此刻必已入林寻他。如今这只鸟叛变用不上,自己别说对付白藏了,便是真将人打趴下又如何?这茫茫林海,若无引路之人,别说与兄长汇合,就是想独自脱身都难如登天。

思及此,他强压下对大平的厌恨,一改之前的态度。

“白藏,思来想去,我伤势未愈,秦诸梁又带人在林中搜寻。若真遇上,莫说报仇,怕是性命都难保。”

他话音刻意放软,带着几分示弱:“倒不如随你去大平暂避。待养精蓄锐后,再回天兆也不迟。所以,你能不能把我缚术解开,再借我些灵力捏个法,告知兄长我的去处,也省的大家互相担心?”

白藏哼笑了一声:“脸皮真够厚的。省省吧,现在从你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秦允显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声道:“先前算计你时,你倒毫无防备,如今我掏心掏肺,你反而不信!天兆与大平虽有不和,可近年双方也有贸易,两国关系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向来心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见死不救。”

身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白藏突然止步:“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借我出林,再想办法逃走。我思量了,你如此反复无常,时时刻刻算计,与其强逼,倒不如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说着,他手臂一沉,将人从肩扔在地上。

秦允显后背撞上碎石,闷哼一声,蹙眉抬眼:“你这是何意?”

白藏忽地解开外氅系带,利索脱了下来,扔在他身上说:“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权利,愿意与否全在你。”

清冽的金桂香包裹着秦允显,也不知是碰巧还是有意,外氅正好盖住他胸前不雅的两点。秦允显对此倒是不在意,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自己有的,他也有,赤膊相对本无甚可羞。

相较在意的,此人居然能看穿他的想法。

秦允显抬眼,白藏正侧身而立,灰白中衣勾勒出挺拔轮廓。宽肩窄腰线条利落,束带勒出的腰线比出鞘的剑刃更显凌厉。

偏生还配着那双修长的腿,堪称完美。

可惜他不感兴趣,也不能说不感兴趣,现在这个状况,他也感不起来。所以这样“极品的风景”在他眼里全都自动打上了模糊,进入脑子里的只有两个字。

逃跑。

“既要放我,”他不能动,只能眨了眨眼睛示意,“不如好人做到底,把缚术也解了。”

白藏却不予理会,眸光倏地转向身侧树木,旋身一脚将其击倒,随之身形一动,整个人消失不见。

树“咔嚓”一声裂响,轰然倾倒,惊起满林栖鸟。

这样大的动静,当时便将追兵吸引了过来。

那些铁甲黑衣的玄青修士手里提着灯笼,撞开了浓雾,排成一字形,弯成一个圈,如同一堵墙似的围住了他。

秦允显早适应了林子的昏暗,忽地被这样的强光所照,眼睛不舒服地眯了起来。心中思绪翻涌。

原来这淫贼好心放了他,就是为了用秦诸梁逼他屈服。

铁甲人墙忽地裂开一道缝隙,秦诸梁与秦雷二人走了进来。

“孽障,废了朕九牛二虎之力,可总算逮着你了!”秦诸梁围着他踱步,眼神凶戾:“朕乃真龙天子,今日竟要为你这畜牲踏足污秽之地,不得不与这里的脏东西周旋,你实在是该死。”

秦允显身子不能动,透过睫羽细看。

秦诸梁披了甲胄,头盔竖起的两根雉鸡翎又短又细,胸膛及小腹之间鱼鳞黑得反光,本来就大腹便便的,那凸起肚子上仿佛挂了口黑锅。

秦允显脑中突然浮想起下山历练时,入过一农户家,墙上扒着一只又黑又肥的油蟑螂,滑稽得可笑。就连胸腔那股怒火也被这袭来的滑稽消退了几分,他下意识地道:“脏东西,再脏有你的心脏么?”

他向来有仇必报,有亏不能吃,尤其是嘴皮子的亏,别人出言辱骂了他,无论如何他都要还回去。

秦雷倒是平静,铁盔之下黝黑又圆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粗短的手指绞着两根白麻绳。脚边跟着两只狼不像狼,鹿不像鹿的玩意,浑身布满狰狞的缝合痕迹。

一红一绿的,看起来丑极了。

他见秦允显出言不逊,粗黑的眉毛一拧,也不平静了:“秦允显!你丶你已穷途末路,还敢这样嚣张?待归去后,我要把你的舌头拔了,缝在我的蛋花和蛋叶身上。”

秦雷脚边名叫蛋花蛋叶的两只怪物,似通人言,竟兴奋地爪子刨起地来,露出满口参差獠牙。

秦允显皱了皱眉。

东西制的丑也就罢了,就连名字也取的这样丑。

他从记事起,就爱美观的事物。屋里头伺候的奴才,屋外头守夜的奴才,相貌半点不好的他都不要。就是叶兴与叶晤两人,也都长得整齐,各有各有的俊,各有各的好。

毕竟谁人不喜赏心悦目的事物呢?

然则秦雷的审美似乎与寻常人不一样。

有传言,越是香的美的东西,他看也不看一眼,反而专挑臭的丑的选。甚至有讹传,凡是伺候秦雷的人,必须得满足三点,一是不能高过他,二是不能每天洗簌,三是必须长得残。

本来秦允显不相信,原当是好事者杜撰,谁知现在见了这俩东西,立即就摒弃了先前看法。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时讹传不一定就是假的。

他嫌弃说:“秦雷,那夜未央宫见了我,窜得只剩下一道影子,怎的几日不见,倒长了几分威风嘛。”

说着,他眼尾轻挑,继续道:“还记得你在鸿都门学,不思进取,课业荒废,常被组头责打却不敢还手,只知躲入园中枯坐终日。后来师长豢养的狸奴不知所踪,众人寻至园中,却见你正将猫首与组头爱犬之身相缝合。你的癖好惹得众师生震怖,很快被谴回了垌岘。本以为经年累月,你这病症该痊愈了,不想竟变本加厉。动物已经满足不了你了,竟改用活人了!”

秦雷慈爱地摸着“蛋花蛋叶”的脑袋,闻言手指一僵,脸充血般红:“秦、秦允显!你这个、你这个......”他本就口齿笨拙,此刻更是气得结巴,连半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劲风袭向秦允显后心。

原是白藏暗中解了缚术。

他久保持一种姿势,四肢僵麻,一顿龇牙咧嘴的将墨蓝外氅套上,还不忘讽刺道:“连话都说不利索,不若先寻个先生治治口齿,在来和我对线吧。”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退后!”秦诸梁厉声呵斥秦雷,转而对秦允显说:“实话告诉你,秦溪常已被朕生擒。现在你最好交出天禄,否则朕不顾惜往日情分,将他五马分尸,悬首示众!”

“是吗?”秦允显眉梢微挑,三两下系好衣带起了身,还不忘掸去沾在窄袖上的灰尘,不疾不徐地说:“空口无凭。依你的性子,若真擒得人,此刻不是该押着人面对面地威胁我么?”

秦诸梁头盔内白花花腮肉一抖,眼皮子底下翻出带怒的眼珠。心想这小儿什么情况下,脑子都是这般清醒的么?

秦允显环视四周,玉眸流转,忽又莞尔:“再者,你的好大儿秦风,此刻身在何处?”

提起了秦风,秦诸梁眼前蓦地浮现秦风被一剑贯胸的景象。那染血的面容、死不瞑目的惨状,令他胸中恨意翻涌,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时将其生啖其肉。

秦诸梁咬牙切齿说:“孽障!今日朕定要你交出天禄!”

话出一瞬,只听“铮”然一片清响,周遭玄青修士齐齐拔剑。

秦允显独立其中,一脸的镇定。

这些玄青修士若在往日,他自是不屑一顾。但眼下......纵使他再如何瞧不上眼,终究是正经门派出身,多少有些道行在身,绝非寻常喽啰可比。三五个尚可应付,这样多,还是算了吧。

他故作从容地退后半步,抬眸时眼中仍噙着几分桀骜,拉大话说:“凌山取天禄时,那些玄青修士连我衣角都未沾到分毫,如今又能拿我怎么样?想要天禄,好啊,有本事就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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