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不会游泳的木棉喝了好多水,她在水里手脚并用地扑腾着。
水花巨大,吸引来了岸上的保镖。
“诶,老三,湖里是鱼不?”一保镖指着湖里的面问。
“啪。”那位名叫老三的人,给了那保镖后脑一巴掌:“去你妈的鱼,你眼瞎啊?那么大个人都看不见?要不是看见你二姐的份上,倒贴钱我也不带用你的。”
原来,这保镖还是个关系户,老三一脚把保镖踹进水。
不过保镖虽然眼神不好,游泳倒是不错,他狗刨着把木棉救上岸:“三哥,还真是个人,你眼力见真好。”他拖着木棉上岸,嘴里还不忘拍马屁。
“咳咳咳”,木棉吐出了好多水,有些甚至还是从鼻腔出来的。
“嗡隆、嗡隆”,她晃了晃脑子,只觉脑子里有水,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楚。
“木棉!你怎么来了?”朝朝被佣人领来,木棉急匆匆道:“我妈电话打不通了。”
她张嘴,也不知道自己的发音对不对。
朝朝闻言,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她抓住木棉:“你妈电话什么时候打不通得?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分开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离开时有没有人跟着?”
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木棉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随后她摆了摆手,意思是“听不见”。
“咚、咚”,她用手使劲地拍着脑袋,试图把水拍出来。
“别动了。”朝朝阻止了木棉的手,把她交给了一旁的白大褂医生。
【别担心,我先去找她。】临走前,朝朝用手机细心地给木棉打出一串字,然后她出门,眼神暗了暗。
潇潇早上不出事晚不出事,非挑在和王佳断绝关系这天出事。真相已经显而易见,肯定是王佳绑架了潇潇。
朝朝不用想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机翻看起潇潇定位,可定位红点一直在大地图上来回忽闪。
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定位被人扔了,二是潇潇在快速移动。
“庆小,你去申请调一架战斗机,负责在上空支援我们。二队的人分成两股,从大楼左右方包抄,其余人跟我走!快!”朝朝心神不安,尽量冷静地部署了作战计划。
她本就是军人出身,在军营摸爬滚打了十年,参加过的各类行动不计其数,可纵使面对毒枭悍匪,她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顺着定位,朝朝带一帮人找到了定位最后存在的位置。
这是一片废弃大楼,大楼名叫绿桂圆,以前也是c市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后来老板资金链断裂,卷走无数家庭的首付跑路了。
从此绿桂圆就成了烂尾楼,不通水电燃气,根本住不了人。
昔日老板宣扬的树植绿化、儿童乐园犹在。它们经过了风吹日晒,有些氧化褪色,跟废弃大楼一起烂在这里,这里荒凉寂静,只有晚上的游魂和天上的鸟雀经过。
“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朝朝用通讯器告诉所有人,她穿着一身迷彩服,半蹲地在草丛行走,几乎是完美隐蔽。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响,打破了这片废弃大楼的静谧,听声音还是连发。
!!!朝朝瞳孔地震,握着枪得手直发抖,她不顾自身安危,迅速地往枪声处移动。
不过枪声也就那一阵,她无法找到准确声源,只好再次看向手机。
这次,定位又动了,显示潇潇就在她面前的这栋烂尾楼里。
朝朝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她一个人上去。”
绿桂圆是豆腐渣工程。水泥砌成的墙面,如听诊器般镂空,她身体紧贴着墙,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那扑扑直蹦的心跳。
手绷直,她一路观察地举枪上楼,只见定位红点越来越近,四楼的灰水泥地中间,潇潇正被人捆绑在一把黄泥色椅子上,周围空无一人,有诈似的寂静。
朝朝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纵然心急如焚,可她当兵数年的操守,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她身姿矫健,在确认没人后,连着两个翻滚,滚到了椅子后方,作为空旷之地的唯一掩体,她麻利解开了潇潇背后的绳结。
虽然没说话,但潇潇却能清楚知道是朝朝来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朝朝,才会这样不顾自身地保护她。
“朝朝!”她被松绑,一时开心得忘了场合:“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
“嘘。”朝朝捂住潇潇说话地嘴,警醒道:“先别说话,对面大楼里说不定有狙击手,我们得躲在椅子后面趴着走。”
“好。”潇潇听话地爬在地上,碎石子摁得她身上生疼,可以说自出生起,她就没遭过这么大罪。
时间回到今早,潇潇带着手续和各种东西出门。上车时,却突然被一个过路人喷了香水之类的东西。
接着她恍惚间,就听见了王佳的声音:“老不死的……”
“朝朝,我是不是又拖累你了。”潇潇素日穿着光鲜靓丽,此刻却浑身灰扑扑,她自责地垂下头,心想,要是她早些听朝朝的话就好了。
“从小到大,你拖累我的还少吗?”朝朝正在气头上,说出来得话也没什么好语气,甚而带了些责怪。
不过,她此话倒是不假。
闻言,潇潇头更耷拉了些。因为她和朝朝本就是青梅竹马,就连名字也是出自于“江南淡淡雨潇潇,与君暮暮复朝朝”这句诗。
所以她叫南潇,朝朝叫北朝。可她虽是姐姐,却总是给朝朝这个妹妹惹祸。
“朝朝~你最好了,要不是你,我就死翘翘了。”潇潇拉住朝朝袖子甩了甩,试图缓解下这严肃凝重的氛围,却不想朝朝更严厉了:“不许说死。”
她神情紧张,两人现在还在废弃大楼里,刚刚的枪声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她绝不能掉以轻心:“你走我后面。”
即便出了大楼,朝朝依然举着枪走在前面。
直到两人安稳到家,她才松了口气,既然潇潇没事,她就要开始算总账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去哪了?要不是你女儿来告诉我,你就出事了,你知不知道?”朝朝面色陡然变冷,挤压了一天的怒火,在此刻全部发泄而出。
潇潇弱弱道:“我就是看你最近在公司太忙了,所以……”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嗖”的一声。
“南潇!你不跟我说,最后我不还是去了吗?还把自己搞得这么危险!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把桌子掀飞的朝朝,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所以说完就转身离开。
门后,木棉进了水的耳朵虽然不好使,但还是听清了两人地争吵。
看着潇潇二人,她忽的看出了些猫腻:“妈~你下次还是告诉朝朝阿姨吧。今天我也差点死了。”不忍潇潇伤神,她出声安慰。
哪曾想,潇潇把朝朝刚才的话搬出,对木棉凶巴巴道:“不许说死。”
“好吧。”木棉一摊手,绕到沙发上坐着:“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询问,潇潇却打了个哈哈:“诶呀,今天我刚出门就被绑架了,然后你朝朝阿姨就来救我了,现在我不是没事了嘛。”
她撒谎的意味太过明显,木棉直言挑明:“是王佳干得吗?”
“你都知道了?”潇潇愣了愣,经不住这么一诈。
木棉轻笑,看着窗外已晚的天色。陡然想到,今天她还得找苏荷吃饭呢。
“妈,你没事就行,我先走了。”她着急忙慌地穿上鞋,鞋帮都被她踩踏了。
诶,你穿厚……”潇潇看着木棉身上单薄的衣物,总忍不住多交代几句。可她嘱咐添衣的话,木棉只字未听。
一出门,她就被这骤降的温度给上了一课。
自今天掉进水后,她衣服全都湿透地贴在身上,羊毛大衣浸满了水,沉得都能压死人,根本没法穿,所以她便换了件裙子。
本来在朝朝家的时候有地暖,还不觉得冷,而此刻的外面,寒风袭袭,冷风直灌。
木棉抱着胳膊上车:“王叔,快点儿,我六点要到许氏集团楼下。”
“是。”王叔一口应下,对于木棉一上车就是快点儿,快点儿的话,俨然已经习惯。
车里暖气很足,木棉不冷了,她趴在车窗上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可直到许氏集团的大楼都灭灯了,她也没见到苏荷。
而她本来设计的场景是,她在许氏集团楼下忽然出现,给刚刚下班的苏荷一个惊喜,然后再约苏荷吃个西餐什么的。
如今看来,此计不可行,她还是给苏荷打个电话吧。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又是关机,木棉今天就给俩人打过电话,一个是潇潇,一个是苏荷,两人还都关机。
“咕噜咕噜”。胃里似喇叭开了回放般,响个不停,木棉今天折腾了一天,早就饿了,既然苏荷不在,她就打算自己随便吃点。
她下车买饭,倏地,右边小巷里传来些流氓吹口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