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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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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才会醋。

裴凝莺懵懵的。

她以为他只是因为一句求他垂怜,才会对她好,以为他的脾气只是无常。

事实就该如此。

看裴凝莺一脸笃定,获骊摇了摇她的头,她指向话本里太监与宫女的结局。

太监总是做出在宫女看来匪夷所思的行为,可换去他的视角,皆因宫女而起,宫女发现自己总是想到太监,什么事都会想到他,终于认清现实,发现自己并非讨厌太监身份。

是一个圆满结局。

获骊:“你看那么多话本子白看了!”

裴凝莺盯着宫女的话出神。

宫女说,别人做什么事她都会在心里与他做比较,尽管他不如别人,她也觉得他更好。

宫女说,她在迷茫时,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家人,其次是他。

可对方是仇凛英诶。

如果是“许肆”,她什么也不用担心,甚至可以以她的权力,就此苟且。

但仇凛英不行。

仇凛英无论哪方面,与她利益都会在未来向冲,要么她死,要么他削官,要么他死。

他才上位多久,后两者是不可能的结局。

何况,她最初就是看中内侍的身份求一求垂怜,谁知道他是掌印!

裴凝莺肯定地觉得,现在他们二人间的平静是一片深潭,水面毫无波澜,可底下早已卷起深渊。

千刀万剐,万劫不复。

获骊扭动腰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妖娆躺着,眯眼假寐:“本宫借住在这儿,万岁爷来了本宫就说想家人了,看你长得像旧亲,和你歇一晚,去罢,找他问明白,今晚可以不回来了。”

裴凝莺怔怔地放下话本。

戳破这层平静,真的不会死吗??

获骊心直口快:“裴凝莺,你不去,本宫就告诉万岁爷你与太监的私情。”

裴凝莺讶然,逼她呢!

早知道就不告诉获骊了。

无心之举酿大祸!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娘的,拼了。

裴凝莺踏上前往直房的路。

其实自己没考虑好怎么问,直接问老祖宗你爱慕我?那太丢脸了罢!

她摸了摸胸口,心脏呼之欲出般地疯狂跳动,这是在害怕还是在……激动?

路上风拂过脸颊,桃花的芬香散出,裴凝莺望了望远方,家宴尚未结束,她清楚所有候侍宫人的位置,现在去直房,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走到一半,裴凝莺停下了,要不是获骊逼她,她、她才不会过来呢!

不如直接过去,就说……就说想和他在一块歇算了,直接问那些话,太傻了!

万一明天获骊来盘问,她就说仇凛英否认了。

对,就这样办。

是方扬开的门。

方扬看见裴凝莺有些意外,他想起上次万岁爷口中的小宫女,见裴凝莺巴巴过来,一时不忍,全告诉了她。

裴凝莺站在原地,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心像被浇了一桶冷水,呼之欲出的心脏突然被冻结在寒地。

她又愣住了。

这是失落?

不对不对,哪能呢!

万岁爷来直房那天,她可不就躺在床上,里面除了她还有谁。

裴凝莺想明白了,这是方扬误会了。

听她一讲,方扬恍然大悟,老实交代了仇凛英的行程:“他不在直房,似乎去宫狱了,你就别去了,那里很脏。”

回去是不可能的,获骊还守着呢。

裴凝莺去了宫狱。

很意外的,看守宫狱口的人见是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放行了。

下宫狱有很长且逼仄的楼梯,潮湿的墙壁上挂着火把,是唯一的光源。

借着这点光,裴凝莺一手提裙,一手扶墙而下,糜烂腥臭的气息裹住她的全身,每一根发丝都缠上宫狱的腐臭。

下来的左侧,是一面巨大的墙,挂满了生锈沾血的刑具,有些刑具上还吊着撕扯下的皮肉,血腥可怖。

往里走,阵阵呻.吟不绝于耳,右侧是一间间狭窄的牢狱,难以容纳一人,所有人都只能抱坐在铺着枯草的地上,连睡觉都只能坐着靠墙睡。

有一只老鼠爬过裴凝莺的脚边。

裴凝莺继续往里走,左侧则变成了一块空地,三面立墙,墙上吊着锁链,是上刑拷问的地方。

“娘娘!您是来救我的吗!”

裴凝莺循声转身,萝衣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瘦得脱骨,他两手抓着铁杆,跪在地上,满怀期待。

地上,还有没吃完的糙米糕。

没想到他还活着,身上也没有别人身上的各种刑伤,原以为仇凛英会报复他。

“娘娘!你救救我好不好——”他的不止是叫喊,更是悲泣,绝望地撕扯喉咙。

裴凝莺转回身,不理会他。

她不是来找他的。

一种神秘的感觉让她冲动地想往前,探索前面的道路,她想知道更多关乎仇凛英的事。

不只是仇凛英做饭好吃,时而生气时而对她很好,更不只是人们说他奸诈、阴戾,可她却发现他背地里养了很多小猫。

裴凝莺相信,她只是想了解更多,以便更好掌握更多敌人的信息罢了。

于最里面的一间刑场,她终于找到仇凛英了。

刑架上的那人双手反缚于铁链上,皮肉绽开,膝盖骨露出,背脊的肋骨也露出来,奄奄一息地跪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根本分不清是哪个部位的血。

仇凛英背对着她,取下刀刃,在他肋骨上来回划拔。

受刑者声声惨叫,招架不住,彻底崩溃后招了,“我真的不是主谋,但是我知道头儿叫什么,叫、叫柳什么!是那柳花寒的哥哥,亲哥哥!他逃出柳府,南下江南,兴起一帮人烧杀抢夺。”

仇凛英收刀,从桌上取过巾帕擦手,可惜擦不干净,他问:“目的?”

“我不知道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他雇佣京城地痞流氓做肆,我、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已经把钱都上交给你们了,我真的不知道——”

他还没说完,仇凛英嫌吵,塞了团布进他嘴里。

仇凛英搁下巾帕,转过身准备出来,与裴凝莺相隔三人的距离,蓦地停下。

仇凛英从来都从容淡定,矜贵自持,此刻却慌了神,心惊地看了眼上刑的人,又跟做错事似地看向自己满身的肮脏。

头一次这般的怔忡无措,仇凛英想解释一下,好像又解释不出什么。

刚才气裴凝莺那些情绪,一并消失。

裴凝莺眨眨眼。

这……和大家嘴里的老祖宗对上了。

仇凛英心头大跳,有些惶然不知所措,“找我的?”

裴凝莺点点头,“找你的。”

仇凛英把她带进狱中的里间,通常是方扬拿来休息的屋子。

仇凛英:“什么事?”

他一直擦着脸,可一直没能擦到脸上的那一丝血迹,裴凝莺踮脚,指了指血迹。

巾帕擦过,带去最后一丝悚然的色彩。

裴凝莺抿了抿唇,犹豫。

她还是……不要问罢。

裴凝莺:“没什么,就是想过来找你。”

仇凛英垂眼,手心都出了汗,“你想问什么?”

裴凝莺摇手:“没有,什么都不想问。”

“探番告诉我了。”

裴凝莺:“!”

她一时有些恼,他都知道了还引她步步开口,又把她当笑话看!?

仇凛英擦干净手,把那些心惊胆战的手汗一并擦去,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平稳心态。

可他还是很慌张。

于裴凝莺看来,他的神情却越来越阴郁了,她颤巍巍:“老、老祖宗,你别生气。”

仇凛英一怔,沉默许久,道:“回去说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裴凝莺小鸡啄米点头,“好的、好的。”

她哪敢不应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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