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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托勒密背地里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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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小别墅里依然有托勒密那个大块头的身影,他像个随时随地会出现的墙挡住林隽的路,并且积极和他进行光明正大的感情交流,当然这个词汇出自托勒密之口。

林隽当然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托勒密就是一只巨大的人形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个没完没了。托勒密总是将他气得暴跳如雷。他从没觉得一个人,不,一个会喘气的生物能这么烦人!

“你给我放下!”林隽额头青筋鼓胀,用扫把指着托勒密。那个欠揍的家伙躲在茶几的另一边,手里举着林隽新买回来的书房摆件——一匹漂亮健硕的白马,高高扬起的头颅,飞扬的马鬃和尾巴,意气风发。然而屁股黑漆漆的三角裤衩使它变得不伦不类。

“不放!我要把它丢掉!”

“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托勒密将穿着裤衩的马屁股对着林隽,幽怨的小眼神活像林隽当着他的面儿跟别的雌虫p起来了,“我不遮起来,你就天天在书房里偷偷看。”

血压升得太快,林隽满脸通红,“王八羔子!你知不知道羞耻!”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只能看我的屁股!”

“你屁股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大磨盘!又硬.又宽——”对上托勒密恶作剧成功的贱兮兮眼神,林隽的怒骂戛然而止,深觉自己上当了,拎着扫把追上去打。

“有种你别跑!”

“你都给没我种,我怎么有种?”

气死了!气死了——

林隽飞起扫把就是一投,托勒密侧身一躲,哐啷打破了客厅和厨房连接处摆放的花瓶。

林隽:……

托勒密:……

他们暂时休战,蹲在花瓶尸体前。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买它不划算,你非不肯听。”托勒密抓抓屁股蛋子。

“马后炮挺响,都快赶上迫击炮了。”林隽有点儿心疼地拨了一下唯一完好的花盆底。当时买它的钱可不少。

“你不懂,迫击炮声音小,加农炮声音才大。”

“是吗?啥时候带我去试试。”

“你这身板不行,轰一炮,炮还没出膛,你都从靶场回到家了。”

“我警告你,别用嘴放屁。”

他们对视一眼。林隽面无表情缓缓抓住小板凳。托勒密冷笑一声拔腿就跑。

“今天老子要你死——”林隽怒吼着追上去。

他们从小别墅大战到前院,从前院搅到后院。傻鸟一看到托勒密就激动得直扇翅膀,扬着脖子就去撅托勒密,被托勒密眼疾手快抓着喙往天上丢,像块抹布一样往下掉,还没落地,又被托勒密顶着背送上去。

几次之后,忙着和林隽玩的托勒密嫌它碍事,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在那个没什么脑子的脑袋上擂了一拳。傻鸟就真的成傻鸟了,两眼翻白被丢进大棚,活像着了抢劫一样瘫在土垄上,压扁了一片绿油油的菜苗子。林隽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但托勒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缴械不杀!”

“宁死不降!”

“那就别怪我了!”托勒密眉毛倒竖,使出了一记猴子偷桃,又来了一记直捣黄龙,这一套连招下来,林隽双腿跟面条一样软,整个人直往下出溜,不甘心地提着嗓子大喊,“卑鄙!”

日头下,托勒密卡着林隽的腋下往胸前一提。

面色通红的林隽像只冻僵的王八踩在托勒密脚背上,眼珠子警惕地四处扫,难得主动地紧紧抱着托勒密的肩膀,恨不得整个人陷进托勒密身体里躲起来。

这该死的混蛋玩意,在外面就这样抓,要是被看见,那又得上一次星网热点,到时不是简单的被骂了,那是直接社会性死亡!

这边林隽紧张得要死,那边托勒密得了便宜笑得要死。他咧着嘴笑得像个大马猴,一手搂着林隽的腰,一手牵着那个让雄虫乖乖的“绳子”,煞有介事地问,“还凶不凶了?”

林隽下意识就想骂一句带脏字的,但鸡儿猛地一紧,舌头立马胡乱打了个转,连表情都变得平易近人了,他微笑着,“万事好商量,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有鸡质就是好,都会说软话了。”

林隽:……

一雄一雌唧唧歪歪折腾老半天。才保持着连体婴的姿势,从后院一步一步挪回屋里,一进门,还在玄关的时候,林隽对着托勒密的脑门就是一记头槌。

“?”,记吃不记打的林隽又一次把自己撞得头昏眼花,换来托勒密发出无情的嘲笑,“瞧见几只鸟儿了?”

“王、王八蛋……”

“八只?还挺多。”

“去你丫的——”

托勒密嘿嘿笑着,把林隽的腿往腰上一盘,抱考拉一样抱进客厅。

这样那样,熬熬呜呜一阵嚎之后,他们两眼放空窝在客厅懒虫沙发上。

林隽是为了祭奠死去的贞.操。

托勒密是为了只能看不能吃的自己。

“你什么时候捅捅我?”托勒密问。

“反正不是现在。”

“无情的雄虫。”

“卑鄙的雌虫。”

“天生一对。”托勒密很是顺口。

林隽:……

他也是昏了头,和流氓吵什么架啊。

这样流程的频率和托勒密犯贱的程度挂钩,少则一两天,多则六七天。

自从托勒密第一次说不在家后,不在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最近更是深更半夜才回来,匆匆洗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这晚也是如此。

托勒密回来时,林隽睡得两颊泛红,四仰八叉躺在床中央。因为屋里暖气开得足,热得半个身子露在外头。托勒密脱下染血的外套丢进脏衣篓,一点儿也不怕林隽发现,因为他平时从不沾手家务,收收藏藏反而会引起怀疑。

小别墅里没有家居小机器虫,因为托勒密嫌它们又吵又碍事,平日亲亲抱抱闹得动静大一点儿,还会不知好歹地“出警”。林隽本来就不情愿,托勒密哪儿还能让它搅局。

仔仔细细对着镜子拨着头发缝搓喷溅的血迹,好一会儿,确认没了血,托勒密才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赤条条擦干水走出浴室。

他站在床边,还是老样子,先探手进去摸了摸林隽的脚,暖的。这才钻进被窝在林隽脸上亲了又亲,眼看林隽微微蹙起眉头才坏笑着把他搂进怀里。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林隽竟然醒了,他迷迷糊糊伸手往上摸,手指插进托勒密湿漉漉的发间,提起一点儿精神轻声抱怨,“你搞什么,又不吹头发……”

“没事。”托勒密腻腻乎乎啄吻林隽的嘴唇。

“管你有没有事,枕头都湿了。”林隽半睁着眼,把他踢起来,摁着这头一点也不讲究的牲口的脑袋放在吹风机下吹。

这牲口干什么都不安分,吹头发几分钟的时间也够他自己上演一部爱而不得的短电影。趴在林隽大腿上多动症似地摸着林隽的膝盖,摸着摸着就往下摸小腿和脚踝,然后长叹一口气,跟单身两百年的老牛一样惆怅。

听得心烦的林隽在那圆滚滚的脑瓜上轻拍一巴掌,骂道:“一天到晚哎哎哎,鼓风机呢?”

“你不懂。”

“是是是,你懂。”林隽揪着他的脸扯,扯得歪七八扭,活像是p图p歪了,这么一看,这张脸也没那么不顺眼了,“那这位懂王懂不懂不吹头发枕头会湿?”

“嘿嘿。”贱兮兮的。

“笑什么笑。”

“我高兴。”

这流氓玩意总是萌发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现在八成又在往里塞了些什么不能看的脏东西。

吹干头发,托勒密翻了个面,把脸贴着林隽的小腹。林隽没空理他,忙着把吹风机卷起来塞抽屉里,想了想,他说:“还是得买个智能的放浴室里。”

“心疼我了?”托勒密臭不要脸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林隽马上就把巴掌贴上去,把他的脸推离自己的肚子,“我心疼枕头。”

“口是心非。”托勒密喜滋滋地撑着脑袋看他。

翻了个白眼,林隽把他一撂,“滚滚滚。你不睡,我还要睡。”

像块牛皮糖粘着林隽后背的托勒密很快就睡着了。

黑沉沉的卧房里,只有雄虫轻轻的呼吸声。他睡得很熟,毫无防备地躺在雌虫灼热的怀抱里。因为暖气开得有些高,雄虫额头微微渗出点汗,蹙着眉头,虫崽似地蹬了几下被子,也没醒。

忽然,后院里想起一声细微地声响,像是什么物品轻轻砸在泥土上。本应同样熟睡的雌虫睁开了眼,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荧荧之光,他轻手轻脚撑起胳膊,离开雄虫下了床,小心翼翼靠近窗边,将窗帘拨开一道缝隙。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

月亮躲在云层后方,天地一片灰暗。

雾蒙蒙的夜色里一个黑影正在搬运另一个黑影。雌虫优异的夜视能力让托勒密清晰地看见雪地上滴落的几滴殷红。

陛下派来监护林隽的亲卫正在收拾垃圾。

合拢窗帘,托勒密脸色阴沉。那些该死的家伙已经摸到这里了。

这段时间杀得还不够多吗?

到底是谁在打林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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