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庭站在阳台上，指尖的香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望着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付允的房间依旧一片漆黑。

还没回来。

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白雾在冷空气中散开。手机屏幕亮起，是工作室群里的消息，有人发了今天拍摄的花絮——林嘉羽的手搭在付允腰上，笑容轻佻。

贺澜庭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掐灭烟，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老陈，我手里有些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贺大摄影师突然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贺澜庭低笑一声，嗓音却冷得吓人："林嘉羽，澳门赌场，地下酒局，高清□□。"

对方沉默两秒，随即笑了："你这是要让他退圈啊。"

"明天见报。"贺澜庭淡淡道，"价钱你开。"

挂断电话，他又点了一支烟，目光沉沉地望向远处。

远处终于传来引擎声，周维敏的车缓缓驶入小区。贺澜庭站在阴影里，看着周维敏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付允抱出来，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什么珍宝。

付允靠在周维敏肩上，脸颊因为熟睡而泛着淡淡的红，整个人毫无防备。

贺澜庭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烟蒂烫到皮肤才回过神。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手机震动，老陈发来确认消息：【明早头条】。

贺澜庭最后看了一眼楼下相拥的身影，转身回屋。关门声很轻，却像是给某些未宣之于口的心思画上了句号。

翌日头条 【顶流林嘉羽澳门赌场密照曝光！涉嫌洗钱已被警方带走调查】

付允刷到新闻时，热粥正冒着白气。周维敏坐在对面，神色如常地给他剥着水煮蛋。

"这么巧？"付允眨了眨眼，"昨天刚拍完，今天就出事？"

周维敏把剥好的蛋放进他碗里，唇角微扬："恶有恶报。"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写字楼的LED屏正在循环播放林嘉羽的丑闻，而贺澜庭的名字，静静躺在新闻最末行的【特别鸣谢】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时，贺澜庭正在翻看刚送到的《南城日报》。头版头条的赌场照片拍得极清晰，林嘉羽搂着赌场老板举杯的样子与他昨天发给老陈的一模一样。

但当他翻到第三版时，指尖突然顿住——这里赫然刊登着另一组他从未见过的照片：林嘉羽在私人会所往饮料里下药的全过程。

手机震动，老陈发来消息：【你给的素材只够头版，后面那些哪来的？】

贺澜庭皱眉拨通电话："第三版的照片不是你安排的？"

"我还想问你呢！"老陈声音透着兴奋，"这组更劲爆，直接坐实了刑事犯罪，星耀娱乐的股票开盘就跌停了！"

挂掉电话，贺澜庭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咖啡厅里，周维敏正把平板电脑推给对面的西装男士，那人恭敬地点头离开时，胸牌上"周氏集团法务部"的字样在阳光下反着光。

付允咬着吐司刷手机，突然呛住："林嘉羽被刑拘了？"他抬头看向正在煎蛋的周维敏，"你做的？"

周维敏关火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别装傻。"付允举起手机，上面是林嘉羽被警方带走的直播画面，"今早曝光的第二波照片，拍摄角度明显是隐藏摄像头，这种取证手法。"

"像我爸公司的商业调查组惯用的方式？"周维敏把煎蛋滑进他盘子里，突然笑了，"好吧，我承认让法务部查了查他。"

付允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昨晚你睡着后。"周维敏擦擦手，俯身在他还沾着面包屑的嘴角亲了一下。

"本来想慢慢来的，没想到..."他瞥见茶几上的报纸，头版角落的"特别鸣谢"字样让他眯起眼睛，"有人动作比我还快。"

贺澜庭推开工作室玻璃门时，所有人都在讨论林嘉羽的丑闻。付允抬头与他视线相撞，两人同时怔住——他们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贺澜庭把咖啡放在付允桌上，声音很轻。

付允看着咖啡杯上的便利贴【辛苦了】，突然明白什么："学长也..."

"只是给老朋友提供了点素材。"贺澜庭打断他，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周维敏，"你男朋友手段更专业。"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三人之间划出微妙的光影。周维敏挂掉电话走过来，自然地搂住付允的腰："贺学长，多谢你照顾我家阿允。"

贺澜庭看着周维敏宣示主权的手，突然笑了："应该的。"他转身前意味深长地补充，"毕竟我们...目标一致。"

当天下午，星耀娱乐发布公告：永久终止与林嘉羽的所有合作。而付允的相机里，永远删除了那张有林嘉羽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