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演奏

“如果是在梦中的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能够缩短了......今晚也抱着小兔子入睡......软绵绵的时间......”

蝉鸣的夏日午后，喧闹的小礼堂传出一阵阵乐曲。在吹奏部那极致变化又恢弘的乐曲之后，第二位上场的轻音部果然演奏了她们在宣传片上的配乐。与上一曲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但明快的节奏，搭配着羞涩又有点意义不明的歌词，少女们紧张微红的脸庞，每一样都点燃了小礼堂同学的热情。

甚至已经有人大声喊出了“轻音部最棒！”

有些人认出来小小的轻音部里面，居然隐藏了琴吹紬和秋山澪两名大美女，更是尖叫连连。

其实，轻音部的少女们从一开始出场，就已经紧紧吸引了这群人的眼光。

运动细胞发达的肌肉男们也许欣赏不来奏乐部的宏大音乐，却一定会被一群玩乐队的人吸引，因为玩乐队的人自带酷的属性，是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不可抗拒的元素。也许看不清脸面，但凭借那种气质，就能引起一片欢呼。更何况，这群女孩子们还身穿简单Lolita风格裙子，更是吸引了一众少女们的视线，尖叫着喊着“好可爱”，当然里面也夹杂了一些男孩子的声音。

说实话，赤司征十郎也没想到，秋山澪居然同意了穿这样一身，有点女仆装打扮，裙摆非常蓬松的裙子。毕竟中午的时候她还很抗拒。

在他们喝着茶午休的时候，轻音部的顾问山中老师，推着一个衣架进来。虽然她看到赤司征十郎这个学生会会长的时候有点惊讶，还想着挽救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但是一想到对方之前就知道了那个玩死亡摇滚的视觉系装扮的人就是自己，她顿时觉得没什么要掩饰的，完全无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会长，将她自己做的小裙子给大家推销。

“第一次登台当然要穿老师我特制的衣服！怎么可以只穿校服啊！”她拒绝了田井中律的拒绝，而琴吹紬和平泽唯已经非常兴奋地去挑选小裙子了。

“虽然很感谢老师你的好意，不过你也看看时机啊！”田井中律满脸都是无语，“你看看这边啊，好不容易澪才不紧张的。”

她手一指，秋山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就呈现在山中佐和子眼中，“要穿成这样，我不行了。”说罢，整个人往后倒，而她身后，半蹲着的赤司征十郎好心地扶着她的双肩。

想起少女那副失魂落魄，一脸不行的样子，赤司征十郎还觉得有点好笑，真的是很可爱啊。

虽然顾问山中老师好像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她的眼光很好，这一身衣服很适合少女，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还有微红的脸。明明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她弹奏贝斯的时候，灵动的双手，清越的嗓音，又打破了萌的形象，整个人走向了所谓的御姐风格。

确实能让很多人心动。赤司少年环视了一下礼堂的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明显应援的人多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打听的声音。

“那个女孩，哪个班的啊？”

“之前都不知道呢？”

“一会问一下联系方式？”

他眉头微皱，虽然早有预料，但依旧无法压制这种烦躁的心情。这也算是有得也有失。毕竟今天之后，那些造谣轻音部实力比不上吹奏部，不知道靠什么拿下宣传片配乐的声音，应该就会就此消失。那种难听的声音，没必要传到她的耳中。

“软绵绵的时间......”一曲终了，秋山澪轻微喘着气，额头有明显的汗珠，看着观众们挥舞的双手，耳边回想大家肯定的欢呼声，络绎不绝，她终于放下心来。总算是有惊无险完成了这次演奏。

“谢谢大家的捧场，以上就是轻音部的演奏，也请大家在未来多多支持轻音部。”四人微微鞠躬，准备退场。结果秋山澪完全放松的心情，让她没有留意到地板上不平的插电线，一下子整个人被绊倒在地上，她还发出了一声尖叫，“呀！”

“等等，澪！”轻音部的众人赶紧迎来上去。

“没事吧，澪？”

台下的人都被逗笑了，“那声尖叫好可爱”“真是不小心啊”“什么，被绊倒也太可爱了吧”幸好大家都没有因此而嘲笑她的紧张与失误，但是秋山澪还是哭丧着脸，快速躲到了后台。

“真是太丢人了！明明都是最后一步了。”她在后台的阴暗处蹲着，双手抱着自己，垂头丧气。

“好啦，澪，已经结束了。”平泽唯搬起一个音响，路过她的时候微微安慰到。

“澪，我们回去喝茶吧，今天是你喜欢的草莓蛋糕哦。”搬着一个超重设备的琴吹紬飞快地走过。

“这个时候别管她了，让她冷静一下就行。”还是搬起鼓的田井中律了解自己的好友，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冷静的空间，而不是别人的关注。

不过，她没想到在她们搬着东西离场后，本来在一旁静静看着的赤司征十郎还是没给秋山澪留下一个个人空间。

“歌比之前唱得更好了，配合着乐曲，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赤司征十郎半蹲着，靠近女孩，递给少女一瓶矿泉水，“润润嗓子？”

“谢谢，赤司君。”虽然接过了水，但秋山澪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整个人呆呆的。

“摔倒的事......”

“啊啊啊，不要说啊，赤司君！”少女红着脸，伸出双手乱挥，试图捂住对方的嘴巴，在极度害羞状态下的她没有留意到，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过分拉近了，她整个人都撞到男生身上，重心已经到男孩那，若不是赤司反应极快地稍微用手撑了一下后面的墙壁，两人就要摔倒了。

“啊啊，果然赤司君也看到了，太丢人了，拜托不要说啊。”少女还在无知觉地控诉。

赤司也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在极度害羞的情况下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她只会在和轻音部的少女们打闹的时候，才会这样。该庆幸的是自己已经突破那条陌生人的鸿沟，还是遗憾少女好像有点粗神经，完全没意识到男女有别呢。

他尝试着冷静地说服自己，要分开这个距离，但是不到两秒，他就放弃了。

相反，为了稳住重心，他一膝盖着地，身子稍微前倾，笼着女孩。虽然一只手手肘撑着后面的墙壁，但另一只手为了不让女孩歪道，已经揽住了对方的肩膀。

远看上去，两个人就像是在拥抱一样。

“好啦，我不说了。”心里就像是浸了蜜糖一样，他从未感觉过这种由心脏开始往四肢传递的愉悦与轻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在云端。

他开口轻声抚慰着少女的情绪，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虽然最后失误了一下，但是很可爱，秋山，大家都欢呼了，整个礼堂的气氛再一次达到了高潮呢。”

“赤司君，不是说好不提的吗！”少女闭着眼捂着耳朵，一副她不要再听到的样子。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不敢睁开双眼，不是因为刚刚绊倒的事情还在害羞。而是她突然被揽住肩膀，这个肢体接触，让她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举动已经越过了线，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尽到对方安慰的话语、调侃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热得她升温，耳朵发红。虽然这个后台角落比较昏暗，但是她还是不自主地捂住了双耳，生怕被男孩察觉。

心脏跳动很快，声音也很吵闹，都要听不清赤司君的话语了。

真是的，自己怎么这么不注意！但是，赤司君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突然揽住......

少女闭着眼捂住耳朵，掩耳盗铃，试图将自己与男孩隔离开来。因此，她没有留意到，自己在无意识地调整重心，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后退了。

“啊，我错了，秋山，不要生气。”虽燃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半拢着少女的赤司神色并没有抱歉的意思，而是嘴边止不住的笑意。意识到女孩不自觉的后退，他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比预想的还要好，看来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男女之别，不过，这完全不够。

他将额头抵住女孩的额头，吓得女孩睁圆了双眼，呆呆地看着自己。然后趁机调整了两个人的姿势，拉开了点距离。虽然他很喜欢这样的亲密，也还想在逗逗她，毕竟实在是太可爱了。但是这里毕竟是舞台的后台，现在是轻音部的人搬东西走了暂时没回来，后台只剩下一个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全身贯注地看着舞台，生怕出现突然情况。等到一会台上的节目结束后，就会有人退场进来了，大家就会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两个人。

刚刚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一样，两人谁都没有提，只是他一手拉上女孩捂住耳朵的手，轻轻带她起来，“好了，我们得离开了，一会会有更多的人过来这边。”

转身，赤司的目光却对上了在后台门口的高大男子。他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