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悠一和柯南注意到程有的面色苍白，有几分担忧，悠一走过来扯了扯程有的衣角，小声问：“程有哥哥，怎么了？”

程有这才回过神来他挠了挠脑袋，嬉笑着说：“没事，哈哈哈哈。只是突然想到老师布置的留学报告还没有写完，一想到马上要疯狂补作业就不由难受。”

在场的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悠一和柯南表情都有一瞬间崩：这借口找的实在难以理解。

好吧，我的大学牲生活就是这样的。

程有叹气：“唉，小兰小姐，园子小姐，九条先生，看来我要先离开了，不过我想先去吃个饭，不知道柯南愿不愿意一起来。”

柯南点头：“好啊，程有哥哥，这里的东西我都看不懂。我要和悠一一起吃饭。”

“唔，”小兰有几分犹豫，她似乎在担心柯南这个小孩这么会乱跑，会不会给程有带来麻烦耽误人家写报告，“程有先生，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啊？”

“没关系，”程有笑眯眯地说，“陪小孩吃顿的时间还是有的。”

说完，程有拉着悠一的手带着柯南一起往展览外面走。

走到一半，程有突然小声开口：“塞西尔似乎发现我了。”

柯南：？？？

悠一皱眉：“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马甲身份和研究所的BOSS塞西尔有联系，现在，他似乎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不知道真假。”程有解释给柯南和悠一听，他是真有些无奈，只能看看柯南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或者让柯南也多留意一下松田阵平那边。

程有继续说：“我的那个马甲和警察松田阵平、萩原研二是朋友，塞西尔在拿这件事情威胁我。”

其实程有隐隐猜出了塞西尔的想法，他可能未必真的知道松川幸树的真实身份是谁，只是知道用松田阵平这个警察威胁他后，他会乱了阵脚，从而影响思考。

塞西尔不敢保证松川幸树在这个展览上，但现在大多数组织都知道这次的展览黑衣组织和研究所都会来，公安和FBI都知道，他在赌松川幸树也知道。

而松川幸树没有选择，只能帮助塞西尔拿到他想要的人类基因代码，因为塞西尔拿松田阵平威胁。这种情况下，松川幸树只有一条路能走。

悠一沉默片刻说：“别信他，那个老狐狸就喜欢炸人和威胁人，他每天和那么多药物打交道，我记得他年轻的时候疯狂到拿自己做实验。他的眼睛很不好。他不可能在没有和你交手的情况下认出你。”

“和我想的一样。”程有笑了笑，心里舒了口气，不过听着悠一的话，怎么感觉弄么奇怪……

程有看着柯南沉思的表情，又看看悠一，是啊，悠一怎么会这么了解塞西尔？

察觉到程有疑惑的目光，悠一耸了耸肩：“程有哥哥，我一直想和你说的，我的秘密。哦对了，柯南，我可以和你说，但希望你能保护好程有哥哥和他在意的人。”

柯南一瞬间怔愣：虽然你相信我是好，但程有明显更危险好吧，我保护他？啊？

程有也一脸信任地看向柯南：“我相信你。”你可是主角啊！天选之子！

“我是研究所塞西尔捡来的孩子，是塞西尔从小培养的研究工具，同时也是杀人工具。七年前，我从研究所的看守人手下跑了。他们可能没想到，我其实远比他们想象的厉害。塞西尔那个老狐狸的一切，我都知道。”悠一说这些过去的时候，粉红的小脸很是平静，似乎早已经将过去的这些抛弃了。

他们没有去人多的地方吃饭，只是先坐在外面的石墩子上谈话。

程有记得七年前他在西野区第一次遇到研究所的人的时候，就是那几个男人在说“机器跑了”之类的事情，当时塞西尔看到松川幸树还说要把他做成自己的机器。

程有有几分心疼，忍不住摸了摸悠一的脑袋，第一次见面就很那不让人喜欢上的小孩竟然被塞西尔这般对待，他确实很愤怒。

柯南紧紧握住悠一的手，坚定地说：“悠一，我一定会将塞西尔绳之以法！”

柯南和悠一都是十七岁的天才少年，被灌了A药变成小孩子的身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对彼此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悠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他在除程有之外的人面前笑的第一次这么真诚。

不一会，程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悠一，那塞西尔会不会认出现在的你？你现在也是小孩子的样子。”

悠一摇了摇头：“不一定，我现在和当初比白净了不少，也……长胖了不少。”他说完笑着看向程有哥哥。

程有：……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他记得七年前，第一次见悠一的时候，他确实是很瘦的骨架子，所以当时悠一撞到自己小腹时，真的就像是什么武器撞到的一样坚硬。

第二次见面……额，先说三年前的那次，虽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离开了研究所，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依旧是很瘦，远远地站在那里就像个杆子。

后来，柯学元年的见面，当时程有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时候十七岁的少年依旧瘦弱，即使被灌A药，也是那样瘦小。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悠一越来越健康的……一直照顾悠一，程有确实没看出来明显的变化。

程有笑了笑，扬起了脸：“哼哼，我可是很会照顾孩子的。”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研究所和黑衣组织想要的是那个人类基因代码，我突然有了主意，要用李华的身份去接近琴酒啦。”程有神秘地笑拍了笑，“你们要不要先离开？”

悠一和柯南同时摇头。

程有：“好吧，要不你们去找小兰小姐，然后再偷偷行动。不过我现在要去找一下绿川先生，我的易容道具还在他那里。”

柯南脸色严肃：“一定要注意安全。”他突然想起七年前，有一个陌生人松川幸树，他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当时年纪还小的工藤新一满脑子都是送小兰回家，根本没有太在意那个陌生人的胡言乱语。

直到后来柯南猛然想起，才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巧。

他只记得那人说了两个名字，松川幸树和李华，都是会坚定站在工藤新一这边的人。

他听到李华这个名字从程有口中说出，有一瞬间的恍惚，久远的记忆席卷而来。

这一刻，工藤新一对于程有的最后几丝怀疑打消了。

程有最后又和柯南说了一句：“那个，关于我的那个警察朋友，松田阵平，希望你多多留意，工藤。”

柯南点头：“没问题。”

柯南带着悠一去找小兰，和小兰说：“程有哥哥回家了，悠一还想要陪我玩呢。”

小兰也很热情地拉着悠一的手，带他来这边看展览。

程有则是联系上诸伏景光，两人在厕所里会面，程有换上李华的那张脱线张扬不羁的脸，黑发黑眼睛，这样省去了戴美瞳的麻烦。

程有也提起了塞西尔威胁自己的事情，希望诸伏景光能多留意一下松田阵平那边的情况。

在程有正要离开的时候，诸伏景光拉住了他：“程有，万事小心。”

程有点头，笑着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放心，相信我。”

程有离开后，偷摸潜入了后台，他在心里规划好接下来的步骤。这件事情必须由“李华”这个身份去完成，不能让柯南和悠一参与。

他一个闪现来到控电室，在四周看了看，很快明白了所有的开关电源，于是他找到了控制整个大厅的电源。程有在电闸上接上系统界面，设置了一个程序控制断电的时间，完成之后，他带上夜视仪，直接断电。

程序设置好的，十分钟后，灯就会重新亮起。

趁这个时机，还可能逮住研究所和黑衣组织卧底，如果可能，查到波尔多的身份更好。

灯光熄灭，大厅里一瞬间的惊慌，好在铃木家和九条家的保安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很快维持好了秩序。

程有飞快跑了过去，拿出从保安身上拿到的磁卡，刷了一下打开这个展示架，偷摸地拿出那个存有人类基因代码的机器，立刻离开。远远的，他似乎看到了日本实验室的某个黄发男人同样戴了夜视仪，看到了那个李华马甲的样貌。

不过程有并不在意，他勾起了嘴角。逮到你了。

程有退到暗处，拿出那个机器，从里面读取数据。数据读取完成后，程有直接将机器里的数据全部篡改。

此时，大厅里的灯全部亮起。

众人眼睛受了点小刺激，程有在暗处观察，发现那位日本实验室的黄发男人第一时间看向了那个展示柜。

这个人可能是研究所或者黑衣组织的卧底，也可能是波尔多，但这个人的气质和诸伏景光描述的不同，他可能不是。

程有转移视线，隐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会看错。

是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墨镜的男人，即使他戴帽子了，但黑色卷毛还是很显眼。

是松田阵平，而他的目光，也停留在那个空了的柜台。

为什么松田阵平会在这里？

程有注意到，松田阵平背后的阴影中，站着一个银色长发风衣男人和一个礼帽胖男人。